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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蕭疏寒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會希望那個人死?

掌門之位?

那是什么?

畢生所求,不過是——

想在他的眼中,看到我的影子。

山門外唇槍舌劍還在繼續,方思明趁著武當防守松懈,直接潛伏混了進去。曾經來過武當偷師,即便時隔多年,方思明也並不陌生。

他很快摸到武當地牢,接連打暈兩個守門的弟子之後,方思明總算見到了沈逍遙。

遠遠看起來,他好像削瘦了許多,整個人渾身是血地陷在稻草堆里,靜靜得趴著,好像睡著了。

方思明打開牢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了起來。不知是不是他不慎觸著了對方的傷口,沈逍遙暈著還悶哼了一聲。

方思明只拉開他的衣襟看了一眼,便被他胸口皮開肉綻的境景驚得倒抽一口涼氣。他安撫似的親了親沈逍遙的臉,顫聲道:「我來接你回家了……」

「好啊。」

聽到聲音,方思明訝異地低頭,不知什么時候蘇醒過來的沈逍遙正笑嘻嘻地望著他,一只手攥緊了他衣袖上的布料,用同樣沙啞的嗓音對他說:「我們回家……」

方思明聞言又迅速低頭在他的額上點了點,便一舉將沈逍遙打橫抱了出去。

過去壓在身上都嫌重的人,現在卻瘦若無骨。一想到他胸前的傷口,現在卻又不是時候,方思明只得閉了閉眼睛,壓下心底肆意翻涌的殺意,帶沈逍遙逃出了武當。

沈逍遙還帶著傷,不宜奔波太久,方思明只得在山下找了個落腳的客棧,與他稍作修整。

「嘶……」

方思明回擦拭他傷口的手:「很痛?」

沈逍遙抿唇笑著,望著他搖頭。

於是方思明又低下頭去,仔細替他塗抹傷葯,待處理完傷口,沈逍遙上身都被紗布裹盡了。

方思明吐了口氣,剛准備端起那盆血水要走,誰料就被人從身後用雙臂截住了腰。沈逍遙趴在他背上,下巴抵在方思明的肩頭低聲訴說:「我想你了。」

心臟有一瞬間的窒動,下一秒,方思明就發覺有一雙手正趁機地解著自己腰間的衣帶。

「不要亂來!」方思明拍了拍他的手背,沈逍遙被警告之後也不松開,只是趴在他肩頭,低低地笑。

「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趕緊躺下歇息!」

「好。」沈逍遙埋頭蹭了蹭方思明的肩膀,順勢在他頸間貪婪地呼吸,「一起。」

方思明倒過水再回來的時候,沈逍遙已經匐在榻上睡著了。他嘆了口氣,脫下外套,才剛躺下,誰知身側的人就出其不意地翻了上來。

「你裝睡?!」

沈逍遙拉過他一只手,笑道:「說了一起啊?」

方思明本想推開他,奈何眼前這人渾身是傷,根本沒一處能下手的好地,又怕將他弄疼了。

然而就是這么一瞬的猶豫,他已經被沈逍遙摁倒在身後的榻上,連帶身上的衣物也被盡數剝除了干凈……

「思明,說愛我。」沈逍遙十指掐著他的腰身,在他臉上胡亂地親吻。唇舌呼出溫熱急促的喘息輕敲著方思明的耳膜,縈繞耳畔的聲音隱忍低啞,帶著幾分似存非存的乞求:「說愛我,好不好?」

方思明意識迷蒙不清,整個人像被蠱惑一般,手指劃過沈逍遙背上的疤痕,憑著本能在他耳邊緩緩啟唇:「……我愛你。」

「真好。」沈逍遙親了他一口。

方思明覺得很累,身體好像被海水的暗潮吞噬,渾身乏重得厲害。朦朧間,他仿佛聽見身上人低笑了一聲。

「你……」他方才說了一個字,就再堅撐不住自己的意志,徹底暈了過去。

沈逍遙在一片漆黑里悄無聲息地流著淚。他從方思明身上爬起來,又伸出手去,細致地描摹他的臉型。

「真好。」沈逍遙自言自語地,又將這兩個字重復了一遍。

你說愛我了。

可惜過了今晚,你就再也不會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