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受過得鞭痕,為他染上得腿疾,為他服下得「子不語」,甚至有關他的記憶……
現在的沈逍遙,真的如他最初的最初所願,跟他再沒有半點關系了。
……
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
自作主張,將我由煉獄拖入這陌生的滾滾紅塵之後,又撇下我一個人?
……
肩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背部頃刻抓現幾道曖昧的紅痕。沈逍遙吃痛得悶哼一聲,隨即捉住那人的手腕,桎梏兩側。
而方思明卻還不規矩,挑釁似的對他無所不用其極,明知這樣的舉動會引來更加洶涌的報復,他也渾不在意。
一晌貪歡,明知是飲鴆止渴,也依然甘之如飴。
最後方思明昏昏欲睡,視線模糊。思緒沉浮時,一道澄澈得沒有一點雜質的少年嗓音在耳畔逐漸明晰。
「都說『梅須遜雪三分白』,但我覺得你的頭發比這華山的雪還要好看。」
可能從那時候開始……
我就……
……
疼。
一睜開眼,渾身上下的感官都跟著明晰起來。
方思明捂著酸脹的腰,艱難地自榻上坐起。明明昨夜經歷了那樣激烈的糾纏,現下身體卻干凈清爽。
想必沈逍遙昨晚做完以後抱自己去清理過了,但究竟是什么時候,方思明並不知道。
光潔的身體吻痕遍布,鎖骨上印有一道淺淺的牙印,身下那處難以啟齒的部位還殘留著一陣灼痛。
然而留下這一切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心里發苦,早知這樣做會是什么後果,可還是難覺得酸楚。他穿好衣服,推開門,屋外乍現的天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還是,先去道個歉。然後,再道個別。
方思明五味雜陳地盤算著。
可真當他到了醫館,卻發現並沒有人。不僅如此,走遍整個街頭巷尾,也找不見那人分毫的蹤跡。
方思明本以為自己會心亂如麻,事實上卻很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甚至可能以後都再難掀起波瀾。
他漫無目的地在村子里游盪,像一縷無家可歸的孤魂。
路過一片瓜地時,方思明停駐了腳步。現下正是清明,西瓜尚不到結果的時候,是故這地里雖綠油油的一片,卻連個瓜子也不見。
「思明兄,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偷過這地里的瓜,當時被那賣瓜的老爺爺發現,好家伙!拄著拐還追了我二里地呢!」
方思明抿唇笑了。轉念一想,沈逍遙童年如此,若他當初沒有上華山,若他當初沒有遇見他,一定不知比現在快樂多少。
更不至於淪落到這種,遍體鱗傷、不得不忘的地步。
步臨流溪,長河映月。直到夜幕降臨,方思明也還是沒有看見他一路都在心心念念的身影。
手腕感到一陣莫名的松弛,方思明低頭,竟是當年沈逍遙予他的那根發帶沒來由地自行解了下來。
冬去春來,氣溫回暖,前不久又剛下過幾場雨。山上冗雪盡化,正值江流急湍的時候,待方思明回神,那發帶已順水漂出許遠。
來不及顧忌水勢深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