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顧哥哥找老大,後來老大自己出來了,又拐回去找顧哥哥,再然後他們一起逮著嫌疑人出來。」陸天槍嘴巴像放鞭炮,噼里啪啦停不下來,「對了,顧哥哥從河底撈了個生銹的青銅劍,說是戰國時的,被老大強制回去上交國家了……」
「他們受傷沒?嚴不嚴重?現在哪里?」
「有擦傷,不嚴重。我們都回來了,不過我坐的是高鐵。老大和顧哥哥不知道發什么神經,非要坐綠皮火車。估摸著時間,要明晚才能到。」
確認他們沒事後,李燦放下心來。顧哲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至於作業,顧哲讓她聽錄音的意思很明顯只要是她的聲音,他都喜歡聽。
*
廊燈柔和,給寂靜的秋夜鋪上一層暖。
李燦拿著打火機靠在門口,曲起一條腿,姿態慵懶地低頭拿著打火機玩,時不時按兩下,燃起一簇火苗,興致來了吐氣吹滅。
咔噠
李燦按下打火機,又一簇火苗燃起,她眼睛慢慢彎起,抬起臉望向走廊口,視線投向廊口的一抹人影上。
土黃膠鞋,肥胖勞改褲,破爛污漬的白襯衫。
李燦屏住呼吸往上看,不要是寸頭不要是寸頭不要是寸頭,和尚念經一樣念了三遍。
一頭碎發。
簡直夭壽!差點兒以為明禮魂穿到顧哲身上!
顧哲站在廊口看了她一會兒,雙手抄褲兜一步步走過來,停在她面前,彎腰吹滅打火機上的火苗,肩膀靠著門框朝她笑。
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長途綠皮火車味。
「我餓了。」他開口。
「想吃什么?」李燦把打火機塞進他右邊褲兜里,尋到他的掌心,手指去勾他掌心的傷疤,「我給你做啊。」
「蔬菜粥。」顧哲反握住她的手指保持不動,左手從褲兜里掏出來,撐在她身後的門上輕輕推開,「去你家。」
自她搬進這里來,顧哲從未進過她家門,這是第一次。
顧哲剛握上她手的時候,李燦甚至感覺到他手指在輕微顫動,疲憊的臉上卻寫著漫不經心。
「你把明禮的衣服扒了?」
「我和他打了一架。」
「誰贏了?」
「我贏了他一身衣服。」顧哲看著她笑,「他贏了我一聲哥。」
「明禮他……」李燦晃了下腦袋,把腦補出來的明禮光身子扒火車的畫面給擠了出來,「你以後都管他叫哥?」
「隨你。」顧哲把她涼透的小手暖熱後丟開,「我去趟洗手間。」
「浴室有新浴巾,你可以拿去用。我去給你做蔬菜粥。」
二十分鍾後,李燦端著蔬菜粥從廚房出來,看見顧哲正坐在沙發上拿著她下部電影《夜的第十四行詩》的劇本翻看。
身上還是那套臟兮兮散發著臭味的衣服,碎發凌亂沒有梳洗。
「吃飯了。」李燦把粥放在餐桌上,擺好碗筷走過來,「餓得沒力氣洗澡?」
「忘了洗。」顧哲隨意翻了兩頁劇本,「筆記做得還挺認真。」
「我有預感,我會憑著這部戲在娛樂圈站起來!」李燦伸手遞向他,「來,哲哲,你先站起來吃飯。」
「我先檢驗一下你的演技。」顧哲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回沙發,「這段戲,咱倆演一遍。」
「不急,你先去吃……」飯。李燦接過來劇本愣住。
《夜的第十四行詩》是當初李燦從謝溪魚手里「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