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了一架後,去廁所旁邊抽煙,哐當哐當的聲音中,兩人抽了一包煙。
明禮扯著皮帶要去廁所放水,顧哲突然說:「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
「what?」明禮把尿憋回去,伸手挖耳朵,「你再說一遍。」
「就像我從來沒有坐過綠皮火車,我也幾乎沒挨過罵。」顧哲深吸了口煙,說,「而你,不管做的對或者錯,身邊人都會罵你。」
明禮:「我操?」
「因為他們不怕你,他們知道,」顧哲笑了下,「他們知道你堂堂正正不會做壞事,知道你是直腸子沒有隔夜仇,而我……」
顧哲沒說下去,只是狠狠抽著嘴里的煙。
八歲以前他調皮搗蛋家人也會正常打他罵他,自他被綁架後,一切都變了味。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經此一遭後,對他格外的關愛,無論他做什么,都不會像以前一樣責罵他。那時他總是賭氣似地不斷挑戰權威底線搞各種小破壞……
「我知道了。」明禮拍了下他的肩,「你這孫子他媽的就是想挨頓揍。」
顧哲抽著煙沒吭聲。
「天天作妖。」明禮罵了聲,又說:「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
顧哲摁滅煙頭,望著窗外連綿起伏的山野說:「哥,我想結婚了。」
明禮看著他,又嘴賤道:「逼王,不作了?」
顧哲:「滾。」
「沒挨過罵沒挨過揍沒坐過綠皮火車,哥哥我猜你也沒穿過這樣的衣服。」明禮拽著褲子嬉皮笑臉道,「來,今天哥哥全部滿足你,別慫啊,敢不敢穿?」
顧哲一個字不說,解著襯衫去廁所。
「哦豁。」明禮流氓一樣,拽著皮帶吹著口哨緊跟著他進了廁所。
車廂里目睹這一幕的乘警:「……」
五分鍾後,兩個互換了衣服的人從廁所里一起出來。
正在接受頭腦風暴的乘警再次:「……」
*
明禮沒有告訴李燦這些,他只是在罵了顧哲說他羨慕自己有人罵後,又說了句:「你麻溜空出檔期准備結婚吧,顧哲那孫子說他想結婚了。」
掛過電話,明禮抱著簡意沉默了會兒,問:「顧哲做過那么多缺德事,從小到大就真的沒人揍過他罵過他?」
「……好像還真沒有。」簡意為顧哲辯駁,「他知道事情的分寸。」
「知道個屁,差點兒成了變態。」
「……」過了會兒,簡意說,「我印象中,他被顧叔叔打過一次。」
「為什么打他?」
「就是那次,以前跟你說過,他偷改我的高考志願,把我的志願改成和他一個學校。我大一軍訓時他又打包臟衣服丟給我洗,我打電話向爸媽告狀,他們說我就該給他洗衣服,後來我哭著給顧叔叔打電話。顧叔叔發了次脾氣,把他從學校拎回家打了他一頓又關了半個月的禁閉。」
「他就是故意找打的我告訴你。」明禮哼聲道。
*
李燦給明禮打過電話後,又光著腳悄悄溜回顧哲家里,爬到床上抱住他。
我想結婚了。
她知道,他之所以說是結婚,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