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向我奉獻上的嗎?還愣著干什么?賺不到今天的供奉就別回來了。」
「……」二號。
手好癢,好想把這只鳥揍一頓。
在二號將這些付諸行動之前,撒又戳了一下莉莉的小肚子。
「記得給她帶白面包和牛奶啊。」
「……」
二號自己的肚子也響了一聲。
這個時候,二號才意識到,他和莉莉上一次進食竟然還是昨天中午,金絲雀號不愧是上等人專列飛艇,連餐廳也是五星級的。以致現在回憶起昨天中飯的二號感覺自己的胃難受起來。
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近二十四小時里的變故給打擊傻了,二號扶著額頭嘆了口氣,轉身打算出去。
「等下,」撒喊住他,「把你手里的棍子留下來。」
二號一愣。
他這才發現,之前那根被布條纏繞的長棍他竟然沒有在逃亡時丟下,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把這東西拿在手里。再一次確定自己被打擊傻了後,二號把棍子丟到一邊,又叮囑了撒幾句,像個小偷一樣,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關上門前,他回過頭看了房間最後一眼。
撒坐在床邊,向著他揮手告別,笑容非常乖巧。
應該沒問題,二號想。旋即關上門離開了。
這個旅店屬於某個灰道老大,算是三不管地帶,將那兩個人放在里面應該很安全。和他們相比,倒是二號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
之前的懸賞令表示,光是提供他的正確消息,都有可能獲得五百萬的獎金。二號已經懶得計算要是抓住他或是殺了他獎金能有多少了,少說能上千萬吧,大概能吸引來一大群賞金獵人。更別說可能伴隨懸賞而來的背叛和出賣,那才是最危險的東西。
幸好的是,這種事暫時不可能在他和他兩個同伴之間發生。
但他至少要搞明白,為什么他突然就背負上了這么大一個懸賞。
二號先從吧台後老人那里買了一瓶三無牌遮陽霜。這玩意兒不僅能調度他相對於白人來說過於醒目的膚色,而且還能發出一種特殊的場,可以模糊攝像頭拍到的畫面。
他在盥洗間里將遮陽霜抹遍了全身,又用清水將亂翹的頭發壓下去。然而這還是不夠,二號對著盥洗間的鏡子打量自己的臉,重點放在眼角邊那道十字傷疤上。
太醒目了。
這種傷疤可不是遮陽霜能覆蓋的,二號湊近鏡子瞧了瞧,嘆了一口氣,最後一拳打在自己臉上。
幾分鍾後,一個衣衫不整吊兒郎當,頂著兩個被揍出來黑眼圈的混混從快餐廳正門走出去,來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煥然一新」的二號匯入人流,如一滴水匯入海洋,旋即還隨手從路人身上摸了個終端機。他十分熟練地繞過了終端機各種數字密碼指紋密碼,打開了全息光屏,然後進去瀏覽器,進去新聞版面。
新聞版面的頭條果不其然是二號放大的照片。
二號淡然地點了進去,一目十行掃過那些描述性的文字。
……十惡不赦的凶犯,一周前謀殺了深蘭集團董事長,然後在昨天伙同其團伙搶劫金絲雀號飛艇,造成金絲雀號機組人員和乘客共計一百三十一人身亡,十六人失蹤……」
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什么,二號翻到下一頁。
又一張照片出現在二號眼前。
他猛地停下腳步。
那張照片,屬於那個極愛腦補,對二號非常熱情的金絲雀號老好人機長。
是機長倒在血泊中,表情猙獰的頭顱。
另一邊,灰道旅店房間里,撒面對這哭鬧不已的莉莉,憂愁地垂下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