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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狩劫 若水斂塵 1154 字 2021-04-05

「舅舅?」齊季心中突然一松,小小年紀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雀躍,只是覺得,舅舅沒有在乎那人的生死,而這,讓他覺得開心不已。

「好了,」齊晏突然覺得累,幸好這一切就快結束,看看時辰,成連他們也該回來了。「我該回去了,一會我會派身邊的人過來,這兩天,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知道,」齊季聽得齊晏要走了還交代這么多,雖然舍不得,還是笑道:「我知道,大王兄和二王……齊仲都跨了,要小心他們外面的黨羽狗急跳牆……舅舅說過好多次了!」忽然壓低了聲音,猶豫著問道,「可是舅舅,二……不是,齊仲他……你真的……」

「他和我無關!」齊晏頭也不回,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留下齊季,目送他離開。

輕輕托起齊晏留下的茶盞,順著杯沿,將剩下的清茗,一口飲盡。

再小心翼翼的將空盞珍而重之的進懷中……

………………

齊晏臨走時的笑,讓成玉心里長草一樣的不安。

將軍,究竟想到了什么?

看著地上莫名昏迷的侍從,成玉原本想叫人來處理,卻在開口的瞬間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的人,又回頭看向床上,即使在昏迷中,眉頭也皺的緊緊的祁然……

齊晏放血的時候,在場的三個人,倒下了一個,而自己和將軍卻都安然無恙。

視線瞄向祁然被子里包扎妥當的手臂,成玉一手拎起地上的侍從,連叫人進來處理都沒有,直接拖到門外一把丟了出去,惹得門外的幾名侍衛另眼相看,成玉卻沒有心思去理,眼神也不抬的退回房中。

掀開被子,將祁然包扎好的手臂拉出來,即使動作已經很輕,還是惹來祁然皺的更緊的眉頭,搪瓷一樣慘然的臉色,看上去似乎又白了幾分。

小心將傷口上的布條拆開來,頎長筆直的傷口,入肉極深,沒了綳帶的禁錮,微微的翻卷著猙向兩旁,看的成玉眼底一跳,這包扎雖然專業,但傷口卻是明顯沒有經過處理。

趕緊揚聲喚人來送水送葯。

門外的人,聽到吩咐,大聲應著。腳步聲匆匆遠去。

只是片刻的等待,成玉卻覺得挨了極漫長的一段時間。每一秒都成了煎熬,他不明白,這樣的傷口,他見得多到麻木,戰場上,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哪個沒見過,自己身上,深及見骨的舊疤也有很多,卻從來沒象此刻這般,明明傷在別人身上,卻痛的自己整顆心都擰了起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將成玉神游出竅的心思拉回,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撫上祁然的眉心,一下一下的撫著,將上面擰成「川」字的痕跡一下一下的壓平,然而只要自己手指一離開,祁然的眉立刻又擰緊,於是就那么無意義的較勁一樣的繼續重復這個動作,拉鋸一樣的往復。

瞪著自己自有意識,不經大腦就動作的手指,成玉茫然的起身,將正要進屋送東西的侍從截住,把溫水毛巾葯物一股腦的接過來,足下微動,已經將房門合緊。

將干凈的毛巾沾上水,小心的擦拭傷口上已經凝固的殘血,每一下磨蹭都輕柔仔細的不可思議,看著污痕一絲一毫的化去,重現瑩白,成玉只覺得自己的心也一點一點的在得到救贖,痛得不再那么厲害。

清潔之後,灑上葯,包好,將裹成一團的手臂放回被子下,再仔細的掖下被角,確定錦被的重量不會壓到手臂的傷口,將這一切都做完,成玉才緩緩出了一口長氣。兩只手臂,不受控制的輕顫著,要緊緊的捏成拳,才止得住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