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罄鳴笑著說：「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去。我早就打過電話給我爺爺，說我這個寒假要留在這邊勤工儉學賺學。等明年暑假我們再回去一趟吧。」

夏小語說：「好的。不過你爺爺奶奶能這么輕易讓你不回去過年？」

蕭罄鳴說：「我爺爺是非常希望子孫能獨立的人，知道我勤工儉學，他還高興得很呢！」

夏小語心里覺得他的爺爺心挺狠的，不過沒在他面前說出來。

蕭罄鳴卻是從她的表情看出了她的心里所想，微笑著說：「我爺爺不是不疼我，從過去的槍林彈雨走過來的人，和普通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我舉個例子，他和我奶奶要是生病了，醫療是可以全部報銷的，一分不少，而不是像別的單位那樣，只是報銷幾成。

但是，我爺爺奶奶哪怕是生病了，也從來沒有去報銷過，而都是自己出錢，這是因為家中出得起錢。在外人看來，是不是很傻呢？但是他們就是這樣做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所以，我爺爺才會這么嚴格地要求我。」

夏小語說：「真不可思議，這么高的道德標准，不像是真實的人！」

蕭罄鳴說：「他們那一輩的人，這種人其實不少，你要是仔細打聽一下就會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當初我爺爺奶奶還住過牛棚呢，如果不是那樣，我奶奶的身體也不會像現在這么差，但她還是一絲怨恨都沒有。他們那一代人就是這樣，有一種堅定的信仰，外人無法理解。」

夏小語問道：「你爺爺和奶奶都會開槍嗎？」

蕭罄鳴點了點頭，說：「都會。」

夏小語繼續問：「你奶奶算是個女英雄，一定長得很高大吧？」

蕭罄鳴說：「不是，她長得嬌小，高大的是我爺爺。」

夏小語想了想，再問：「你奶奶凶嗎？難相處嗎？」

蕭罄鳴笑了，摟住她說：「你是怕和我奶奶相處不來嗎？」

夏小語連忙說：「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

蕭罄鳴說：「說實話，你和我奶奶可能相處不來，她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一絲不苟的。像你這樣，不但手笨，還懶到了一定高度的孫媳婦，一定會被罵的。」

夏小語低頭，不說話。

蕭罄鳴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這都什么年代了，我們在經濟上是獨立的。你怕什么呢？還能受氣不成？她連我都罵，罵著罵著就慣了。」

蕭罄鳴說：「你也是奇怪，手腳那么笨，女工卻做得那么好，還會縫紉，有點矛盾。」

夏小語的臉轉過另一邊，說：「我哪有笨？」

在放假的時候，蕭罄鳴和夏小語的生活也依然沒有放松，每天堅持鍛煉身體和學習，蕭罄鳴還帶夏小語去滑冰，夏小語對這項體育運動不像蕭罄鳴那么熱衷，只是為了學而學。雖然不像他那樣滑得那么好，也算是能過關了。

這一天，兩個人逛到了一家舊書攤，這家舊書攤可比夏小語過去到過的舊書店要大許多倍。

本來夏小語是沒想到過會在這里淘到好書的，過了一會兒，沒想到被她找到了一些好多年前數學系的教材，還是差不多是完整的一套。

夏小語如獲至寶，把蕭罄鳴拉過來看。蕭罄鳴翻看了一會兒，說：「其實學校的圖書館里的書都夠多了，你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