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殷忙又說:「李爺爺，你給他看看耳朵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剛才我碰見他，他捂著耳朵不撒手呢。」

李愣住，看了眼程殷慢慢說:「呃。沒事，我只是……有點怕煙花的聲音。」

李醫生笑起來，「嘿，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煙花聲有什么好怕的！也不像鞭炮那么吵。」

李勉強笑了笑，這種一下一下破出管道的聲音他都怕。

程殷拍拍他的肩，「沒事兒。我膽兒更小，我還怕汽車聲呢，每次聽到後邊兒車子喇叭聲一響我都得跳出幾丈遠！」

李醫生笑話他:「你那是一驚一乍，不是害怕！」

「誒是是是。」程殷推著李的背往外走，「李爺爺我們先走了啊，我帶李去吃點東西。」

「行。」李醫生點點頭，又沖著李說:「小孩兒！我給你拿了盒腸炎寧片還有碳酸氫鈉片在袋子里，你要拉肚子了就吃三片腸炎寧片，配合兩片小蘇打保胃啊！」

李回頭對他笑著微微鞠躬，「謝謝李爺爺，我記住了。」

這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周圍就還有一兩家燒烤店和串串香開著。程殷扭頭問李:「你家里有沒有面條什么的？自己回去做點吧，在外面吃又要到挺遠的地方去。這邊都差不多關門了。」

李尷尬搖頭，「家里沒什么吃的。」

程殷四處張望，「嘖。你媽心挺大啊，家里都不備些面條什么的。我看看，對面有家超市還開著，去買點材料好了。」

李跟著他在後面走，低聲說了句:「我一個人住的。也怪不得她。」

程殷腳步頓了頓，又接著往前走，聲音已經軟了下來，「你會不會做面？」

李咬咬下唇，「會的。」

程殷看他一眼，笑了聲，「不會就不會唄。學學方源，成天死乞白賴地求我爸給他做吃的。」

程殷走進超市門口，又回頭沖李低聲說:「我手藝一般，比不上我爸，你待會兒要將就了。」

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程殷笑了笑，自己先進去了。

這一晚上程殷送的溫暖太多，李覺得自己快成小孩子了。跟著他後面看他熟練的挑菜買面，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

李悶著腦袋走，看著程殷的背影，有點不好意思地想:自己一個人住了這么久，好像獨立生活的本事壓根兒沒學會。

程殷買完東西，看他低著頭，下意識撫上他的下巴，「怎么了？又疼了？」

這動作太親密，程殷做完就有些後悔。所幸李沒什么反應，只搖搖頭，接過他手上的東西，「我來結賬吧。」

程殷沒攔著，怕他覺得自己太麻煩人了。程殷在銀台外邊兒等著，看著李的側臉，是有點瘦。

李家不算太大，但就他一人住的確也顯得空盪了些。冷清清的，程殷看著心里有些難受。

「廚房在哪兒？你去先坐著休息吧。」程殷對李說。

李給他指了，又看看手機，猶豫地說:「現在挺晚了，你爸媽會不會說你？」

程殷想了想，問他:「我晚上能不能住你這兒？」

李點頭，其實覺得挺新奇的，沒有同學來他家玩兒過，更別說留宿了，「沒問題。反正我一個人住，你給你爸媽說一聲吧。」

「好滴！」程殷莫名雀躍，又做了個推他的手勢，「你去等著吃東西吧。」

拎著食材去了廚房，程殷給他媽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