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得直不起腰,「哎。我偶爾看電視學一兩句這種臭不要臉的話來著,挺好笑,第一次真給說出來了誒。」
程殷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無奈回頭,「誒,行。李地主,我求您了,程有錢一朝散盡家財,不得不在您這兒打工還債,求您讓我伺候您吧。」
李笑得更厲害了,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不來了,這個路子真不適合我。」
拾完兩人坐在沙發上閑聊,反正也沒事,程殷也沒急著回家。
客廳里靠著陽台的地方放著一架鋼琴,程殷扭頭看李,「你會彈鋼琴?」
李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我媽是個鋼琴演奏家。我會彈,不過不怎么厲害。」
程殷點點頭,看他這樣估計跟他媽關系都不怎么樣。本來還想聽他彈一曲來著,現在就沒好意思開口了。
不過李自己走了過去,細心地把鋼琴擦了一遍,其實程殷看著他溫柔的動作,覺得他應該是很喜歡的。
李坐到琴凳上,沖程殷笑笑,「你想聽什么嗎?」
「你現在想彈嗎?」程殷覺得李提起他媽的樣子看著挺憂郁的。
李隨意地在琴鍵上彈了彈,「挺久沒彈了,就當練練手吧。」
程殷笑了笑,「我不懂,你讓我現在想一首我也只能想起來小學課文里學的貝多芬的月光。」
李揚起下巴,「那就月光吧。」
程殷確實也不太懂鋼琴,只覺得李的手指下流淌出動聽的聲音,他的手法很熟練,表情很專注,也很好看。
貝多芬第十四鋼琴奏鳴曲程殷也聽過,但是李彈出來的,感覺比他之前聽到的要悲愴許多。第一樂章本身便就足夠靜謐、深邃,李彈得更為凄美婉轉,能把貝多芬彈出柴可夫斯基的感覺,也不知道他內心深處有多寂寥。
程殷安靜地聆聽著,思索著李是不是也在宣泄著什么?但是音樂聲戛然而止了。
程殷目光探尋般看向李,李笑著搖了搖頭,「第三樂章我彈不了。」
「為什么?」程殷問。
李聳聳肩,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太懦弱了吧。」
程殷沒追著問,只點點頭,「能不能彈點歡快的?要把我整抑郁了,沒人聽方源神叨叨了,他要跟你干架的。」
「好,」李笑笑,「給你彈一首歡快的。」
等他再次彈起,程殷就笑了,「這首好熟悉。是什么?」
「莫扎特的土耳其進行曲。」李手上沒停,笑得很輕快,「我最愛彈這首。」
「為什么?」程殷問。
李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得意地說:「這首簡單,又是名家之作。我小時候老拿這首糊弄我爺爺來著,他一聽就笑,還覺得我特別厲害,特別喜歡這首。」
程殷笑死了,「你一個學霸還干這種事呢?不應該什么事都做得特別好才對嗎?」
李笑著說:「不。我小時候煩練琴,我在這方面本來就沒多少天分。我喜歡看書,但是不想母親不高興,所以才練的。」
「那你委屈死了。」程殷說。
李笑得眯起眼,「是啊,多委屈啊。」
李彈了一會兒鋼琴,程殷也靜下來,聽著他彈。李挺享受這個氛圍的,就像之前在公園碰到程殷時一樣,很和諧。
李停下以後,猶豫地問了句:「你下午要留在我家一起學習嗎?」
程殷當然欣然同意,「那你給我一張語文卷子,我不會做的就問你。」
「好。」李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偷瞄了一眼程殷才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