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便拿起手機約人。

過了半天程殷洗完澡回來，李已經放下手機坐在書桌前看書了。

程殷頭發帶著濕氣，靠到他身後，把書從後面輕輕拿開，推他一把，「去洗澡。挺晚了。」

程殷又找出一套睡衣給他，李乖乖洗澡去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程殷總靜不下來。往李那邊拱了拱，又退回來，手臂一會兒伸到被子外，一會兒又放進去。瞪著眼睛看天花板，豎起耳朵聽李的呼吸聲。

李好像睡著了。程殷慢慢把腳伸過去，圈住李的腿。剛圈住，李突然一把捏住他的腰。

程殷嚇一跳，「我操，你沒睡著？」

李無奈地笑，「你干嘛呢？」

程殷臉皮厚地湊過去，直接把他摟住，「我要抱你睡覺。」

「抱唄。你在那兒輾轉反側的干嘛？不用這么嬌羞的。」李把頭靠在他的鎖骨下方。

程殷笑了兩聲，「不是。我沒想到就這么在一起了。總覺得太突然了。」

李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上點了一下，語氣認真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喜歡你啊？」

程殷把他摟得更緊，腳滑下去貼著他的腳。皮膚摩擦，李的腳微微縮了縮。

程殷一愣，把腳回來，「我是不是割到你了？我皮膚特別干，腳踝挺粗糙的。」

李鼻子一酸，猶豫著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程殷被他撒嬌式的動作弄得心軟得一塌糊塗。

李慢慢說:「我只是之前不太會表達。」

李抬起頭，看著程殷的眼睛，「你應該知道的。」

程殷吻了吻他的頭發。「我知道。」

我只是有點流氓了，又不敢。

要怎么小心翼翼地對待你都不夠。我的秀才。

李隱隱察覺到，程殷比他想象中更加敏感溫柔。溫柔的人當然是敏感的，這樣的人的點點心思比空氣中的浮塵更密集，卻不能夠被輕易地看見。

「那你別太緊張了。」李說著，頭仰起跟他對視，眼神清明又純真。

程殷先是一怔，又有點哭笑不得，怎么自己談個戀愛老這么矯情？一點不坦盪。

不管了。他伸過去手從李睡衣里摸上去，撫摸著他細膩皮膚下的節節骨頭，右手扣上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下去。

李抬手撫上他的後腦。

程殷胳膊和腿全纏到李身上，像樹藤攀著樹干，親昵而溫暖，「晚安秀才。」

「晚安。」

大部分同學過年這兩天都在各路親戚朋友家玩兒，就約到了初五晚上到李家去。

這天早上十點多，李就到程殷樓下等著，兩人一起去市內逛。

晃悠了半天看了場電影，又到市中心的大型超市里買了煮火鍋的菜和底料。

下午四點多才准備回去。李點開手機，「我叫快車吧，坐到地鐵站去。」

程殷隨手把他手里的購物袋接過來，放在路邊的石墩上。

過了幾分鍾，李抬頭看了看，有點郁悶地說:「我們得到對面去，我定位訂到對面的肯德基了。」

「嗯？」程殷湊過去看了眼他的手機，「對面？垃圾定位。」

李皺眉，「不知道這軟件怎么搞的。」

程殷想了想，「就在這邊兒吧。估計定位是准的，他上面寫的有問題。我都碰到好多次這種情況了。」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