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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生榮華富貴高高在上的存在，只因一人貪欲便跌入塵埃。道歉又有什么用呢？」顧長清看著蘇溪輕笑著，他輕易地揭開蘇溪百般想要掩飾過去的真相。

蘇溪卻是抿了抿唇沒有反駁，或許應該說無法反駁，她看了一眼正皺著眉似乎全然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么的蘇夏，心中的慌亂反而定了定。

正思考著如何支開小變態繼續任務的蘇夏便驟然看著眼前男裝打扮的女主猛然抬頭，少女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昔日念著他的名字犯著花痴時的些許熱情，甚至臉上都微微染上了些許紅暈，仿佛是正准備跟心愛人表白的少女。

但這樣的情緒很快淡了下去，仿佛最後一塊燃燒中的炭火，火光熄滅後便只剩寥寥火灰。

蘇溪快便又恢復到平日里蘇家少爺沉穩的模樣，仿佛同什么事情驟然做出決斷，甚至一向堅定而明亮的眼中也多了一點黯然。

她在心中將自己原本的念想敲得粉碎，這才深呼吸緩緩抬頭，卻是一字一句地開口：「凌一，我很抱歉，我沒有想到原來你才是蘇家的長子。其實我什么都不是，只不過借用了你的身份活了這么多年……」

女子笑了笑，仿佛驟然拋開一切天真快速成長起來的涅之鳳：「但的確蘇家的身份才能夠讓我活下來，走到今天。謝謝你，但也對不起。」

「我沒有資格也不准備請求你的原諒。或許這么說來有些自私，但是因為我現在擁有了足夠脫離蘇家自保的能力，所以我也能夠在現在脫離蘇家將這個身份還給你。要與不要選擇權在你。」蘇溪一口氣飛快地將話說完，最後卻是驟然湊近到蘇夏的耳邊，「因為你是凌一，我才會對你說這些。也因為你是凌一，小心顧長清，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是一名暗衛。」感受著身側驟然森冷的氣息，蘇夏驟然避過女主親密的動作向後退了一步。

「那么從今天起你就自由了。」蘇溪不在意地笑了笑。或許也正因為凌一永遠只會是凌一，過去的一切已經決定了凌一只會是眼前的奴隸，她才能夠這么容易將心中的愧疚脫口而出不怕責怪。

蘇夏清楚地知道女子心中所想，卻並不說破。

雖然並不知道為什么女主會莫名提前擁有世界的劇本並將他作為感情寄托的對象，但是看著對方一點點真正失去最後的熱情與興趣而像這個世界里的其他人一般為生存而掙扎冷漠後，他也不想再繼續看這個女主最後的結局。

一切的選擇都是自己定下的，清楚也好，不知也罷，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而負責。

不知情永遠不是一個人傷害另一個人的原因，哪怕這個人是天道的寵兒。

他也懶得去原諒她。

好在蘇溪不算太傻，尚還能夠勉強維持那最後一丁點在這個世界建立起來的好感。

「系統，你說女主親口說的不用原諒，女主心願大過一切，所以……」蘇夏戳了戳沉默良久的系統，這一次如果再沒有反應他想他可能需要向上面保修了。

好在這一次那熟悉的機器音終於響起，回復的也是他所想要的答案：【這個世界任務宿主算是通過了。】

「那真是太好了，終於找到了一點漸入佳境的感覺，相信下一次也會成功的不是嗎？」蘇夏笑了笑，如果忽視眼中的亮色怕是能讓人覺得話語真誠。

只是平日里還會針對著吐槽幾句的系統卻是回復得誠懇：【嗯。我相信宿主您下一次會做得更好。】

會做得更好……嗎？

蘇夏輕笑了笑，染血的衣袂隨風揚起，昔日的奴隸面上盛開著一抹淡而妖艷的花朵。

翌日清晨的蘇家，前去執行任務的數名長老與暗衛只得一人幸存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