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鏡搖了搖頭:「唯死而已。」她又不是沒死過,若能先痛快地拼殺過而死,倒也是死而無憾。
「鏡兒不會有事,」北冥君舉手,把她臉上沾染的一絲血漬輕輕抹去,「我會保護這城池,百姓,也會鏡兒。」
他心口處,情絲果然已經成為情苗,正自在地搖曳。
阿鏡的心里竟有幾分酸楚。
此刻他的神色依舊如此鎮定,阿鏡卻突然想起了在九重天上自己那幾乎致命的一劍。
如果不是眼見劍將刺入他的身上,百忙中她手抖了抖,只怕真的難以挽回。
可當時受傷的秋水君,卻仍是冷靜決然的神色,就如同……現在。
阿鏡盯著北冥君胸口情苗招展處,又想起他胸口的那所謂的紅色的「胎記」。
那哪里是什么胎記。
那個……是她曾經一劍刺落留下的傷痕啊。
***
先前妖獸盤空,數量實在太多,士兵們極難對付這種空中的禽鳥,損傷極大。
危急關頭,北冥君以琴音擊退了盤旋天際的數百只錐鳥,這才護住了城中大部分百姓的性命,但他自己的真元也因此大量耗損,何況先前為了封印天機鼎,也已經耗了不少真氣,還未完全恢復呢。
可看敵方的架勢,這顯然只是試探,接下來只怕還有更猛烈的進擊。
阿鏡鎮定心神:「你現在該做的是好生調息,怎么又上來做什么?」
「我不想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北冥君回答。
阿鏡仰頭看著他,終於舉手挽住他的手臂:「我陪你回去。」
北冥君微笑:「好。」
兩人才下了城頭,靈崆奔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大事不妙了,吾聽人說,那個被關在牢里的水瀅不見了。」
水瀅不見了,連原先保存在知府府衙的天機鼎也不見了。
三日後,城外傳來消息,叛賊新皇領了十萬大軍,向著北安縣城開拔,准備同北冥國師一決生死輸贏。
雖然叛賊所說的十萬大軍未必是真,但從城頭上看去,魔軍密密麻麻,一望無際似的,這幅情形,卻著實令人悚懼。
如果不是北冥國師親自坐鎮,上次以琴音擊落上百妖獸的場景又大大地鼓舞了士氣,只怕大部分將士都會因為這幅可怖場景而喪失斗志,臨陣脫逃。
突然阿鏡目光一變,對北冥君道:「你看那是誰?」
北冥君正也瞧見了那人,靈崆先叫說:「啊……是她。」
就在敵方陣營,象征著帝王的大纛之下,新皇身邊兒站著一個身著玄裳長發飄飄的女子。
她的手中托著一個小小地天機鼎,神色冷傲。
正是水瀅。
第55章晉江首發
水瀅左臂一揮,整個人騰空而起。
墨色的身影如一片黑色的翼翅,在空中掠過,最終停在距離城頭數丈開外的地方。
依稀還帶著怨恨的目光依次掃過靈崆,阿鏡。
最後跟北冥君四目相對。
「國師,久違了。」水瀅似笑非笑地。
北冥君淡淡道:「水姑娘,這就是你的選擇?」
水瀅笑看著他:「怎么,讓你失望了?」
北冥君道:「當初你跟沈遙夜歷盡艱險才從叛賊陣營逃脫,如今你這么快便又回去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