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信,眼見為實。」天底下的男女老幼,見到鳳明時候的反應大抵是驚艷,或者痴迷。
但能痴迷貪戀到那種地步的……只有靈犀一家,別無分號。
「那……那殿下現在呢?」
靈崆唧唧地笑了起來:「誰知道呢,也許當了壓寨人夫了。畢竟靈犀追了他那么久,總該讓人家一嘗所願嘛。」
阿鏡驚愕噴笑之余,回想往事,十分欣慰。
靈崆捧著一杯茶喝了,左顧右盼:「那個……北冥君呢?」
阿鏡說道:「仙島三老請了他幾次,今兒早上才出門去了。」
靈崆的貓眼里掠過一絲光:「仙島三老相請?」
阿鏡道:「怎么?」
靈崆並沒有立刻回答,又過了片刻才問道:「鏡丫頭,你跟國師相處的怎么樣?」
阿鏡不假思索道:「自然很好。」
「呃……」靈崆打了個停頓。
「怎么了?」
靈崆凝視著阿鏡,突然掩飾般哈哈一笑道:「吾只是轉述殿下的話,來的路上他說,如果國師對你不好,就讓你跟著他回皇都去。」
阿鏡的臉上浮現一抹暈紅:「他對我很好。」
***
阿鏡只會看別人身上的情花,卻當局者迷,不知自己心上有無情花。
那日生死之時,情苗初綻,同北冥君的情苗互相呼應,綻放情花。
就算是尋常之人的情花都有起死回生之力,何況是情天之主?
那一刻,曾操縱過三界六道之情的情花綻放,威能爍爍,感慰天地,竟也把當年情天塌陷,落地滋生的那些魔障都盪滌清洗一空。
正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不過都是因果罷了。
阿鏡本以為北冥君去海上仙島,定要多盤桓兩天,誰知當日北冥君就回來了。
他卻也早知道靈崆來到,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包鮮魚干,跟一水晶瓶赤紅色的酒。
靈崆嗅了嗅,喜得手舞足蹈:「是仙島的東西!」
北冥君微微一笑:「先前欠你的,補給你。」
靈崆仰頭望著他,貓眼里竟有些洞察世事的滄桑:「吾該謝你,還是謝他?」
北冥君並不意外,只道:「何分彼此。」拂了拂袖,往前而去。
這一夜,靈崆吃飽了魚干,又喝了仙酒,心滿意足,翻出肚皮睡得呼呼山響。
阿鏡將鳳明路上遇見靈犀一事告知,見北冥君沒什么反應,便問:「你覺著,那真是靈犀嗎?」
北冥君回答:「靈崆非一般,它不僅能看,聽,而且能感知,它既然認定是靈犀,必然無錯。」
阿鏡道:「那就好了。不過,靈犀既然能找到,那么……」
「你想說,蘭……」才說了一個字,北冥君打住,「你想說他?」
阿鏡道:「是呀,我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找到蘭璃,他還在嗎?」
又過了會兒,北冥君才說:「只要你仍想著他,他就仍在。」
阿鏡笑了笑,抬頭看了看他,夜明珠的光潤澤明亮,他眉心的道法丹心痕,似是玄墨,又像丹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