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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暄咳嗽了好一會兒,臉色雪白,眼睛通紅:「娘,這消息屬實么?」

楊氏道:「自然屬實,外面都傳開了,林夫人下葬也有些日子了。」她沒說的是,外面有人傳言,說是鍾氏之死似有蹊蹺,左不過是與林大姑娘爭斗失敗。須知後宅恐怖,不在朝堂之下。這林大姑娘年紀輕輕,倒是頗有些手段。

周暄急道:「那林二姑娘呢?真的被送到庄子上了嗎?」

什么送到庄子上養病?周暄雖未曾近距離接觸後宅陰私,卻也多少知道一些。歷來被送到庄子上的女眷,基本上都是被家族放棄的,很少有再接回來的。林樾溪素來膽小,她能做什么?母親已逝,是不是父親厭棄了她?

楊氏卻不願女兒知曉這些,只含糊說道:「大約是她母親過世,她因而生病,需要靜養,才去庄子上的吧。等她養好了病就能回來了。你也好好養著,你好了就能去看她了。」

周暄心中一涼,搖了搖頭,卻不說話。她心里明白,林樾溪哪里是生病,分明是被母親所累,才會被趕到城郊庄子上去的。但她在林家聽到的事情,又不能說與母親聽。

她只道林家的事皆由鍾氏害趙姨娘小產而起,尚不知曉真相。

楊氏又陪著女兒說了會話,不忘告訴女兒好消息:「你陳家表姐的親事定下了,就在明年年末。你表姐可有得忙了。」

周暄當日還曾陪著表姐去見那梁大公子,知道兩家已經商定,如今聽說此事,倒也不甚吃驚。她只笑了一笑,希望表姐日後能夠幸福。

周暄這場病雖不嚴重,卻斷斷續續持續了許久,直到將近年關才徹底痊愈。這期間,不獨周恕夫婦擔心,舟山先生亦常常為之憂慮,甚至不再提離開之事。

周夫婦在江南使人送了年禮回來。周暄拿著大哥指名要給她的「扳不倒兒」哭笑不得,她早不是小孩子了。

周暄見母親為即將到來的新年而忙碌,提出要幫母親分憂,卻被楊氏拒絕。

楊氏說道:「你才剛好,就別再這兒添亂了。若真閑得慌,多陪陪你舅公。」

母親態度極為堅決,周暄也只得作罷。可是舅公並不需要她陪啊,舅公這些時日常常往紅葉寺去,與方丈下棋,仿似只余周暄一個閑人。

外面天氣甚好。周暄忽的想起林樾溪來,想到那日分別時林樾溪拉著她的手請求她留下來,她心里陣陣難受。她打開自己的匣子,翻尋了一會兒,找了幾根釵子,又盯著她梳妝台上的「套娃」瞧了一會兒。

這套娃是她還在病中時,路征托人送過來給她解悶的,她初時以為是「扳不倒兒」。聽連翹轉述路征的解釋才知道不是。這女娃娃身體里另有乾坤,一個套一個。她挺喜歡,她本想給林樾溪解悶,但轉念想到這畢竟是路征所贈,不適合再轉送他人。

終究還是放回了原處。她褪去鮮艷衣裙,換上了一身素氣的衣裳,在舅公前往紅葉寺時與其同行。舅公與方丈下棋,她則教邢伯駕車帶她去了萬安伯府在京郊的庄子上。

這地方不大好找,尋了約莫半個時辰才找到。周暄裹著一身斗篷,將身形容顏遮得嚴嚴實實,只說是林二姑娘故友,路過此地,聽聞她在養病,故來探望。

萬安伯府在庄子上的仆人身形高大,面目凶狠,起初並不同意,還是連翹上前塞了些銀錢,他們才答允他們一行進去。

這庄子院牆又高又厚,無端給人一種沉悶之感。周暄在林家仆人的帶領下,一路疾行,總算是見著了林樾溪。

之前周暄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