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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宋愈一直以為車中人是周暄,情之所寄,一顆心都鋪在其中。方才周一柱開口說話,不再是模模糊糊的「嗯」,而是清楚明白的她自己的聲音。

宋愈一聽,就知道了那不是周暄。幾乎就是在下一瞬,他明白過來,他對周暄的聲音很熟悉,很熟悉。

是的,她是他的妻子。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他知道她的聲音,知道她的喜好,甚至是她身上的痣,他都知道在哪里。

宋愈心頭忽的茫然一片。他記起與她初成婚時,恩愛繾綣;想起後來兩人關系疏遠時,種種怨懟。不過,他想的最多的卻是他重生歸來,他選擇的不是在阿蓉沒嫁給父親前,娶了阿蓉;而是繼續娶周暄,善待她,補償她。

真的是因為對她有虧欠嗎?僅僅是因為虧欠嗎?

冷汗自他額頭冒出,他不敢再細想下去。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隱隱覺得那答案不是他想看到的。

周一柱還在輕聲細語說著:「退婚一事,是我祖父的主意,我自己,我自己心里是願意這婚事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等我一些時日……」

她聲音越來越輕,臉頰也越來越燙。當著祖父與母親的面,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他想嫁宋愈。可是,在宋愈本人面前,他心里的話,卻不好說出口了。

宋愈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眼前好似出現了他正在想念的令儀。

她穿著他們初見時的衣衫,含羞帶怯,一字一字地道:「對於我們的婚事,我是滿意的。你,能不能等我一段時日?」

他正要開口說:「只要是你,等多久都行。」卻猛地醒悟過來。這些不是真的。

這人不是令儀,皇上給令儀和路征賜了婚。

宋愈定了定神,終於問了一句:「不知姑娘是誰?」

這個讓他以為是令儀的姑娘,又是哪一個?為什么要裝成令儀,來騙他?

周一柱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難以置信般,尖聲問:「你問我什么?」

她又羞又氣,敢情說了半天,他都不知道她是誰?她都說了她姓周,他怎么還這樣?他父親前幾日不是還去周家代他求親的嗎?

若是旁人如此,她肯定要發怒了。可這是宋愈,她又舍不得了。她努力平復怒火,輕聲道:「我是周家三姑娘啊?宋公子忘了么?」

你剛讓你爹爹去求過親,應該不會忘吧?

在她的滿懷期待中,宋愈到底是「嗯」了一聲,以示知曉。

事實上,當宋愈剛聽到「周三姑娘」時,他是迷惘的。他哪里認識周三姑娘?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件事。

他曾對父親說,他非周家姑娘不娶。父親不會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向周家求親的吧?只是為何是三姑娘,而不是二姑娘?

而且,父親怎么這般理解他那句話。他明明是說,他只娶令儀的。還好周家拒絕了。不然,他只能再做惡人,公然拒絕了。

他怎么能娶自己的小姨子?他記得周一柱的,上輩子也曾見過,兩人沒說過幾句話。他只知道周二姑娘和周三姑娘是雙胞胎,兩人一樣的身高,一樣的容貌。

這輩子,他們也見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