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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像天邊燃燒的晚霞。溫良專注於手下的黑白琴鍵,修長白皙如靜心雕琢的藝術品的手指靈活的游移,面色沉靜,連帶著周圍的人也跟著平靜下來。溫瑜非知道哥哥和一個女生孤男寡女在琴房時,帶著滿腹暴虐的情緒趕了過來,他怎么會給那些女人單獨親近哥哥的機會!然而在聽到少年彈奏出的琴聲,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剎那,陰暗的情緒被驅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和。可心里的執念和占有的念頭似乎更重了呢,有個聲音瘋狂無聲地吶喊著:「我的…哥哥是我的...永遠都是...任何人都不能奪走...永永遠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而溫良在想些什么呢?這首曲子讓他也沉醉了,想起了一些跟自己跟溫瑜非有關的事情。17歲的溫良是愛著溫瑜非的,從什么時候開始卻是想不起來了。溫良和溫瑜非從小並不親近,所謂兄弟也不過是一個概念性的稱呼,但彼此又都是在觀察著對方的過程中長大的。溫良總是笑著扮演謙謙君子,溫瑜非則把自己的情緒都發泄出來,被人評價喜怒無常。我們大概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我了解你的每個細微的動作所代表的含義,你清楚的知道我的笑容背後有多涼薄。原來長久的關注一個人,最後那份情感是會變質的。溫瑜非長成了少年模樣,笑或不笑都有一股讓人心顫的邪魅之感。15歲那年發現對自己的弟弟生了綺念,彼時夕陽西下,溫瑜非剛沐浴完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橘紅色的暖光灑滿他赤裸的上身,恍惚間,溫良還以為自己看見了只存在天上的神只。令人慌亂難堪的,血液里涌上一股燥熱,幾乎要打破自己平靜淡定的面具。往後的日子里,日夜反復折磨,警告自己不能在那人面前泄露出哪怕一點對他的妄念。壓抑多年的情感一旦噴涌而出該如何場?溫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為那人的一個眼神而高興,會因為見他與別人親近而痛苦得徹夜難眠。這就是自己曾經的愛情啊,當我愛上你時,從此我的喜悲都由你來主宰。我努力想變成你所喜愛的樣子,最後忘了自己原來的模樣。溫瑜非是溫良的初戀,也是他曾經擁有過的……唯一的愛。

一曲終了,將思緒盡數回,只是看向溫瑜非的眼神還有些難以平靜。

唐可停下舞步痴痴的望著溫良好看的側臉,臉上升起兩抹薄紅。這是她的初戀,像灰姑娘的漂亮裙子一樣不真實的愛戀。

溫瑜非幾乎在琴聲停止的那一刻就立刻清醒了,自然也注意到了唐可看溫良的眼神,心下生出一股差點克制不住的殺意,為什么總是要肖想自己不配得到的東西呢?哥哥這首曲子是為她而彈的,真的讓他很不舒服呢。勾起一抹魅惑至極的笑容,緩緩地向仍沉溺於美景中的可憐羔羊靠近……

「這位可愛的女同學……」

唐可回神,入眼的是一張十分魅惑的男生的臉,那一抹邪氣的笑容讓她的心跳都停了幾拍,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看呀哥哥,這些人的喜歡是如此的淺薄,稍加引誘恐怕輕易的就會轉移目標吧。溫瑜非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誘哄:「我有點事想和哥哥單獨談談,你一個人先回去可以嗎?」

「好……」還沒意識到那人說的是什么,就傻傻的點頭答應了。待反應過來,只好惋惜的看了一眼溫良,起身出去。

「吶,現在礙眼的人都出去了,」溫瑜非靠的很近,都快碰到溫良的鼻尖,「哥哥為我彈一曲怎么樣,嗯?」上揚的尾音明顯在告訴溫良他他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溫良看了溫瑜非一會,眼里晦澀難懂,然後笑道:「好。」眉眼玩玩,如一輪新月。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對溫瑜非笑的真實。

很多年以後,溫瑜非還記得那首曲子的旋律,輕緩的,憂郁的,像在思念著什么不可能在觸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