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你死了……真是一群蠢貨，哥你這么厲害，又那么愛管我，怎么會死呢……那群白痴居然還給你送了花，哥你才不會喜歡那些花呢，我們不需要對吧……怎么還是不理我，你生氣了嗎？」凌霄把煙掐滅，「看，我不抽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哥你別不理我啊……」聲音低低的，像小孩子受了委屈般控述。「你以前不都是會原諒我的嗎……」

「凌晨毅你他媽不是說過會好好照顧我嗎，你他媽現在倒是給我吱個聲啊，你他媽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凌晨毅你這個王八蛋……」凌霄對著石碑上的照片狠狠地捶了上去，頓時血液染紅了照片上凌晨毅的臉。凌霄慌忙用手將照片上沾上的血抹去，表情無措道:「哥疼不疼啊……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總是不理我……」

「如果你再不起來的話，我就天天去逛酒吧，還要天天去纏著沈笑然，要去賭錢，要每天晚上都夜不歸宿……」

「哥你真的生氣了？我是騙你的，你理我好不好……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好不好……哥你別不理我……」凌霄喃喃道，神色驚慌，像被大人拋棄的小孩子。

咔答咔答……身後傳來葉子被踩碎的聲音，凌霄驚喜的回過頭:「哥……」

來人長得很好看，五官十分清俊，就是身形過於銷瘦，沐浴在月光下，像是要羽化而去。氣質溫潤，讓人很舒服，只是眉宇間有掩不住的倦意。

「溫良……」凌霄轉過頭，臉上掩不住的失望。「你怎么來了？」這幾年溫瑜非把溫良看得很緊，幾乎連門都不讓溫良出了。

「來看看你。」溫良說道，走到凌霄身旁蹲了下來。

「你看……我哥他生我的氣了，所以都不理我了，等他氣消了就會回來的……」像是說給溫良聽又像是在催眠自己。不可能實現的，不會發生的事，但就是沉浸在虛幻的夢中不願意醒。

「你到底在期盼什么，」溫良淡淡開口道:「你哥已經死了，你今天親眼看著他下葬的不是嗎？」

「你在說什么呢……」凌霄看著溫良，臉上一片茫然，好像聽不懂溫良在說些什么。手指溫柔的勾勒著石碑上的人的輪廓，說道:「我哥他怎么會死呢，他只是生我的氣了，等他氣消了就會回來的。你別胡說了，我哥他會生氣的……」

「吶，哥……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回來我就什么都聽你的……」手指劃到照片上的人緊抿的唇，那個平素就十分嚴肅固執的人此時更是不可能開口了。凌霄嘆了口氣，「哥，你別生氣了好嗎，你這樣子我很難過呢……」

溫良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了，無奈的嘆息一聲:「隨你吧……」有些事不是不明白，只是明白了卻還是寧願裝糊塗。

凌霄恍若未聞，目光呆呆的望著石碑上凌晨毅的照片。怎么會不明白呢，是他親手將凌晨毅抱入棺中的。他那個一向堅毅強悍的大哥，以一種蒼白脆弱的姿態躺在這巨大的黑色棺木中，任他在怎么乞求認錯，也不會再睜眼看他一眼。凌霄之所以張揚任性肆意輕狂，那都是因為他身後站著的人是凌晨毅。無論凌霄是何模樣是好是壞，凌晨毅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