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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這個樣子,哥哥也該覺得消氣了吧……」
「他對我多重要,沒了他我也活不成了……」
「哪天死了記得把我跟哥哥放在一起,我早早的就留了位置的。就算他不願意,我們也總歸是要在一起的……」
趁著神好一些,溫瑜非就把這些事情交待給了。
外頭的太陽光太亮堂了,刺得他眼睛睜不開。那暖融融的溫度,曬得他的骨頭都要輕了,整個人似乎都能飄忽起來。
溫瑜非懶懶的睜開眼,還是那片白得討人厭的光。
哥哥還沒來接他。
或者哥哥不想來接他。
沒關系,哥哥一向最寵他,最拿他沒辦法,再耐心的等一等,總會等到的吧……
番外(今生)
溫瑜非住院了,溫良沒有去看他。而溫瑜非也留下了一堆人,不管他上哪都跟著他。
溫良干脆整天都躲在琴房里練琴。
溫家宅子的琴房里整天都回盪著叮叮咚咚的鋼琴聲。
溫良敲下了一串音符,皺了皺眉,劃掉了原本譜好的五線譜,重新寫寫畫畫。
如此重復上一兩次,被弄花了的白紙就會被毫不憐惜的扔到地上。
佣人們每天在他休息後都會來將琴房打掃一遍,以保持干凈整潔。
即便如此,溫瑜非回來那天,地上還是堆了滿地的紙屑。
溫瑜非沒有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來打掃他,而是先進了廚房。
等到他進到琴房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張剔透脆薄的玻璃碟子,上面放了一塊黑森林蛋糕。巧克力被弄的碎碎的,在蛋糕上撒了厚厚一層,連空氣里都是這種甜膩濃郁的味道。
溫瑜非從後面環住了他,身體靠了上來,下巴抵著他的肩。溫瑜非好像瘦了,溫良的肩膀被咯的有點疼。
「聽佣人說哥哥今天午飯吃的不多,難不成哥哥是專門在等我的手藝?」溫瑜非的臉還有些蒼白,身上系著一條翠綠色碎花圍裙,狹長上挑的眼尾顯出幾分風流邪氣。雖然有些滑稽,卻也有一種脆弱的溫暖的感覺。
溫良按在琴鍵上的手挺了下來,沉默了一會,輕輕的把溫瑜非推離了一些。
「哥哥!」溫瑜非的聲音驀地尖銳的拔高,額頭更是因為過分激動而泌出了細汗,神色惶惶不安。
「哥哥你答應過我的。」
「我知道。」溫良的聲音淡淡的,清透的咖啡色眸子里有絲迷茫和無奈。
他沒有殺死溫瑜非去換取所謂的自由,而這跟愛情沒關系。
也許是因為溫瑜非不是上一世的那個人,他受過的屈辱折磨也不是他給予的。也許是因為溫瑜非是他的弟弟,即使長大了,脾氣卻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弟弟。
不安,暴躁,瘋狂而不可理喻的占有欲。
「我傷到你哪里了?這兒嗎?」溫良的手指輕輕的抵在記憶中刀子深入的地方,表情淡淡的,既沒有心疼難過,也不覺得快慰解氣。
溫瑜非的心提了起來。
「這是你欠我的,這一刀就當你還了。」溫良垂下眼眸,開始釋然。
不全是溫瑜非的錯,但他也不是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