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逸景言道:「大軍長,您並未將信封好。」
那信封就是簡單的折起,未蠟封也未膠封,連信封之上都不曾有過墨跡所在。
逸景笑道:「交給你送的信,本官何須封好。」
長銘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見逸景自顧自地回到主位上坐好,繼續叮囑道:「也許此行不太順利,但你也不需急忙前往。路上盡管見機行事就好,本官知道你不喜飲酒,那就不要勉強。」
「是,下官兩日之後前往吏部。」言罷行禮退下。
長銘翌日解散眾人各自返回時,察覺告假一天的郭修始終沒回來。
「郭修何在?」
眾人左顧右盼的看了一圈,各自搖頭,林舊出言道:「似乎是家中有事,他告假了。」
「本官到他告假的消息,說是今日返回,何以不見蹤影?」
林舊也搖搖頭。
方興艾言道:「他告假回家,也只不過返回書城而已,澗河谷書城之間想去不遠,他人高馬大的,還能出事?」
「代營長不妨再等他到明日吧,也許家中事出突然,真的走不開。」
長銘未置一言,點頭答應了。
長銘坐在莫知閣中,似又想起了什么往事,也不顧寒氣入屋,只是把窗戶打開,抬頭看著窗外積雪壓松樹,簌簌下落。
這幾日他獨自於莫知閣之中,能聽到毛筆劃過紙張的沙啞,火盆舞動的激昂,和屋檐化雪滴水的沉寂,似乎只是一個閉目,便神游千里之外,聽得刀兵鐵騎,狼煙山河。
楚廣良突然來報,郭修已經回來了。
「讓他進來吧。」長銘反身關好窗戶,見郭修緩步而來,以禮拜見。
「下官家中忽有急事,實在走不開,這才晚來,還請代營長寬宥。」
長銘動了動鼻翼,眉頭緊鎖,問道:「是什么急事?」
「下官母卿重病……」
長銘並未容他辯解,冷然道:「告假逾期不歸,還借口欺瞞上官!拖下去!仗責五十!」
門外士兵正要上前將郭修拖出去,卻沒想郭修憤然掙開士兵,怒道:「你這是何道理!我確實家中有急事,就為了立你軍威,所以一定要將人胡亂打一頓?!」
長銘並未理會,而是淡淡說道:「待你受罰之後,本官會告訴你何處破綻。」
「我不服!你鳩占鵲巢,不苟活於世便罷,還敢在莫知閣氣焰囂張,對得起屍骨未寒的前任營長嗎?!」
任憑郭修喊叫,長寧依舊恍若未聞,而是揮手令人強行將他拖走,誰想郭修不從,吵鬧起來,第七營眾人都不明所以,最終這件事鬧到了逸景面前。
逸景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長銘,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軍長,李長銘實在太過分了,下官告假晚歸不對,可是事出有因,他不但濫用職權,還污蔑下官欺瞞不誠!」郭修還未等誰開口,便搶先說話。
逸景抬眼一看,湊熱鬧的人倒是來了七七八八。
長銘並未看逸景,而是沉穩朗聲而道:「逾期不歸,還敢在此饒舌?」
「下官已經說明,實在是母卿病重。」郭修惡狠狠道,秦左奚皺眉不語。
「母卿病重?」長銘漠然冷笑,「既然是母卿病重,你又何以一身脂粉味?」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更有好事者都顧不上失禮,貼近郭修細細聞嗅起來。逸景倒是不為所動,李長銘嗅覺很是靈敏,這件事他知道。
「確實有耶!」
「你小子,又去哪里花天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