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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死嗎?」他滿心絕望地問逸景,雙眼泛起淚花,薄唇微微顫抖。

「不,我不是……」逸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言說才好,他無法對長銘說「我不會讓你死的」,也承諾不起一句「我會陪著你一起死」,更是無法告訴一個記憶全失只作孩童的長銘「我是寧武的軍長」。

我是寧武的軍長,即便喜歡誰愛慕誰,我不能輕許生死。

「只有七成啊!」長銘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哭聲朦朧地哀求他:「只有七成!我真的不想死,你不是興主嗎?你難道不喜歡我嗎?我可以回到屋子去,我再也不看書了,你不要討厭我,不要讓我去死不可以嗎?」

逸景無法再回答,幾次舉起手,卻無力垂下,不敢觸碰他,更不敢擁抱他。從未有人想過七營長會這樣肆無忌憚地哭泣和哀求,他武藝卓絕,生性高傲,走過風霜雪雨,經歷九死一生,直到今天,逸景才知道,李長銘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寧武大軍長不能沒有七營長,司福羅逸景也不能失去李長銘,他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臟,捧到長銘面前,用最後的力氣說一句「別哭了」。

可長銘已經泣不成聲,身體搖搖欲墜,淚流成河敵不過心如死灰,逸景想開口,卻只能沉默,宦海沉浮多年,偏就少了這一句欺騙。

閭丘爾陽黯然起葯箱,沉聲道:「他現在太過虛弱,不可能驅散淤血,還需要彌補身體,才能開始,還需要好一段時間。」

「先生」,逸景吞下哽咽,命令道:「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哪怕是赫連姐弟,南榮行晟。」

自此之後,長銘水米不進,任憑逸景百般勸說。

「這樣下去,你會餓死自己的!」

長銘重傷未愈,哪里經得起折騰,一天時間下來,早已頭暈眼花,卻還是扭過頭不願吃逸景喂來的熱粥,反而哭道:「你也要我死啊,我不吃飯,病好的慢了,還能晚點再見那個大夫!」

「我怎么能忍心你死去呢……」逸景何嘗不是心如刀割,「你吃一點好不好?就一點?」

「拿走!我不吃!」長銘決然一揮手,又將飯碗打翻,哭鬧更甚,「我不吃我不吃!我是注定要死的人。」

逸景終於等到了自己潰不成軍的時候,將他抱緊在懷中,陪著他一同落淚。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願意,就不要恢復什么記憶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做不到欺騙你,更做不到這樣接二連三的失去你啊……」

淚水滾燙,落在長銘淚痕未干的臉上,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異常熟悉,好像前世今生,逸景都是這樣抱著他落淚,那種銘心刻骨的情愫,總是在安慰著他。

長銘停止了哭泣,伸手反抱住逸景,昏睡在他的胸膛。

清醒之時,便覺得腹中隱隱作痛,借著月色,他看到逸景還是那樣趴伏在床邊陪著他,忍不住動了動手指撫上逸景的臉頰,卻又嚇得縮回了手,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他這才想起來,逸景還在高燒,這幾日來,逸景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更顧不上服葯休息。

逸景似乎只是淺眠,有點風吹草動便清醒了過來,再一次起身忙碌。

「我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