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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晟:我的兄弟是個掛逼,把他的男人嚇成了蛇。

「你以為如何?」送走逸景之後,甘儀問曲璃螢。

「似乎沒有什么可疑的,長於左手的人本就不多,他書寫並未有異,又為大人擋下一刀,也確實並未掩蓋自己身世,對於古來秋這個名字並未有任何閃避之意,您不是喊了一聲『傅遠平』嗎?若是他有所遲疑,或者逸景故作無意,這才是破綻,然而他沒有動作,逸景反而怒目而視,想是對當年之事懷恨在心。」

「你說的沒錯」,甘儀點頭道,「況且傅遠平武藝高強,臉上留有刺配,但是他的臉上並無異樣。今天這般命懸一線的時候,他還是那樣笨拙可笑,足以見令軍侯這個兒子確實沒有什么功夫,所以當年武舉也就勉強上榜而已。」

「我們難以肯定」,曲璃螢擰眉道,「一路往西北而去,當年知情人或死或失蹤,孟千雖然當初領兵捉拿他們,但見到人時,早就面目全非了,他現在是令軍侯的兒子,我們也不能隨意處置。」

「可你不覺得,他的眼睛……」甘儀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在廳內緩慢踱步,聲音愈發低沉。

「他的眼睛?」曲璃螢不明所以。

「沒錯,一個不通武藝的山野村夫,怎么會有那樣的眼睛……古井無波,就像心如死灰一般,本官察覺不出任何情緒。況且當年派出殺手,只是說他已墜崖而死,屍骨無存,萬一……」

曲璃螢長長嘆息,苦思良久,終於想到:「當年他被刺配流放,下官特意叮囑,他的配是刺在顴骨上的,即便他能恢復容貌,也絕不可能消掉骨頭上的印記。」

「但是這可不好查,他有令軍侯依靠,萬一剖開他的臉頰,卻什么都沒有,令軍侯一定要重回朝野,與我們為敵,又是顧小舞一助力」,甘儀冷靜沉吟道:「你可還記得,甘標得見傅遠平書信於王書忠,雖是文字裝裱功夫……但是本官見了那信件……墨跡尚新!」

「那便是傅遠平近日書寫,只是為了蒙蔽甘標……」曲璃螢頓時察覺周身發冷,似有千刀之鋒藏於背後,只待她再一次呼吸,便死無全屍。

逸景辭別了甘儀,還帶著一身酒氣,左右確定並無他人跟蹤,才兜兜轉轉到了小巷子里,翻牆一躍,落在庭院中,顧小舞已經等候在此。

「長銘怎么樣了?」

逸景搖頭嘆息,眼里似有愧疚之意,但又無法明說,只得道:「我……我准備,過幾日,長銘身體再無負擔,就將他送走,遠離澗河谷。」

顧小舞連忙阻攔道:「你當真想好了?我並非要求你一定要恢復長銘記憶,只是……」她似有不忍地繼續說道:「只是你不是愛慕於他?寧願就這樣放他離去?」

「死而復生,失而復得,已經是人生幸事,我沒有什么可強求的」,逸景緩緩說道,他的音容並無任何哀傷之意,反而寧靜悠遠,雙眼望穿了秋水長天,徒留一絲清明人間,未曾執念,流沙指尖,像是遺世獨立了一般,令顧小舞揪心疼痛。

「他不再是第七營長,和我在一起,將永無寧日。我會令人送他到花城,母卿一定會妥善照顧他,再尋一個能真心對他的興主,成婚得子,喜樂一生。」

他的聲音並未有任何起伏波瀾,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無關自己,永別將來。

「我愧對大人,沒有辦法要他冒著生命危險恢復記憶。」

顧小舞眨了眨眼睛,眉睫微動,起雙眼濕潤。

「大軍長切莫如此……你說的沒錯,他已經死過一回了,如何能讓他再有傷損,大軍長沒有因為他而辭官遠走,已是萬幸。」

逸景搖搖頭,夜風帶走他的嘆息,心房沉淀了釋懷,他的舉動就如行屍走肉一般,終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