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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餉減半?」長銘停下手中毛筆,眉頭深鎖地將面前的文書合上,轉而下了主位到楚廣良面前來,「可有說明,是哪些軍隊哪些人軍餉減半?」

「不曾,這只是吏部高尚書的稟奏,聖人已經令他速速整理詳細,呈報執行。但是思來想去,只有花辭樹大軍長深得聖心,無人可動搖其地位,余下就……」

「此事一時半會不會有什么動靜,還要經過中書省門下省,只是消息傳出……」

楚廣良不等他說完已經連連點頭了,言道:「現在此事甚囂塵上,眾說紛壇,甚至有人去信給其他軍長,求著改換門庭了,聽聞花軍長的樓閣都要被文書淹沒了。」

「不怨他們,各人自有苦衷,哪里能說別人都吃不上幾頓飽飯了,我們還要說什么風涼話,不過此事尚未定論,眼下是安撫眾人要緊……阿良,麻煩為本官將七營眾人召集,帶到本官門前去,先去尋赫連姐弟與谷粱以晴,讓他們早些過來。」

「是。」

七營眾人站在長銘面前,各自低頭不語,長銘環視一周,起了往日威嚴與冰冷,換做同情感慨,才開口對眾人說道:「本官當大家是自己兄弟姐妹,往日浴血奮戰,生死情誼,也一直記著,今天也就不和大家說什么拐彎抹角的言語了。」

言罷,七營眾人三三兩兩地面面相覷,唯恐營長要發威做點什么,又像當初代理營長職權一般不服就打,這般下來,誰都說不清自己是何心情了。

「本官大致知曉你們各自的情況,些許人家中艱辛,上有老下有小,也有人背井離鄉,難有依靠,若當真軍餉減半,無疑讓大家雪上加霜,若是飯菜都吃不飽,如何行軍打仗呢?」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贊。

「但是如今聖旨未下,也不曾說明究竟是哪些軍隊將軍餉減半,我寧武戰功赫赫,相信聖人自當明思決斷」,長銘的聲音沉著有力,將一干竊竊私語一並驅散遠去,集萬眾矚目於一身,雖然平視天地,卻如立於山巒之巔,傲骨一世,「大家不必擔憂,本官尚且有些積蓄,家中實在困難的,本官稍後命人為你們提前送去這個月的軍餉,奈何銀錢有限,本官不得不優先那些手頭拮據之人。」

話音未落之時,他一甩手中橫刀,交刀右手,利落轉身帶起積雪飛舞,兩步上前,右手猛然平推而出,自己住所的大門轟然敞開。

「若是還有誰另有不便,務必同本官言明,此間本官所有的家中器具,隨意你們挑選望能解諸位之苦。」

眾人頓時慌亂起來,各自神色焦急地對營長行禮,言道「萬萬不可」,「營長不能如此」雲雲。

長銘橫手一擺,眾人鴉雀無聲。

「本官身為營長,不能決定聖上旨意,只能為大家略盡綿薄之力,得遇大家是本官福氣,既是親如一家,有什么問題,大家盡可同本官說明,本官一定盡力!」

說著舉步上前來,又看了眾人一眼,面目和善道:「本官還需返回莫知閣,此門不鎖,諸位隨意,不得有任何人插手阻攔。」

「大軍長還未歸來,此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藍莫長吁短嘆,難掩心情,或許是覺得站起身來回踱步有失身份,他只得以手掌來回摩擦桌角,行晟亦是擔憂他這樣會將自己折磨得鮮血淋漓然而此事確實棘手,「如果放任自流,軍心不穩,寧武就要從此潰散了。」

「只怕不止是寧武,好些軍隊聽聞軍餉減半,如何不人心惶惶?雖然聖旨未下,也不知道吏部尚書是何打算,但是爭相賄賂的人可不會少。」行晟表情似乎頗為冷靜,許業宏窺他一眼,眉頭皺了皺,說道:「當年營長為一軍士家中為難,尚且願意傾囊相助,這些人真是不識好歹。不過行晟的樣子是有什么辦法?令軍侯家大業大,發發我們的軍餉不成問題……」

「夠了!」藍莫惱火打斷他,許業宏一時噤若寒蟬,雙肩微微抖動,看來嚇得不輕,「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般荒唐胡言,還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