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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銘點點頭,司福羅一族的故事他多少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逸景為何如今又說起此事,唯有緘默以待。

沒想逸景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往事從何說起,繼而聲音低沉娓娓言道:「司福羅一家善於兵法韜略,百年前高祖皇帝以誠心相邀,司福羅一族卻安土重遷,為晏騎國效命,直到晏騎國主無意得知司福羅一族「妖鬼」之力,心有覬覦……他將司福羅一族盡數囚禁……我族六十七代宗主浴血奮戰,領眾人拼殺逃出,卻不幸戰死……才有後來投奔高祖皇帝,以求庇護,然而此事再也無人提及,隨晏騎國覆滅而就此歸於塵土……」

他說及此處,長銘早已經面露詫異地盯著他黯淡的臉頰,終於到了滿室寂然之時,才猶疑開口問道:「你方才說……「妖鬼」之力?」從未有所耳聞。

逸景似認命一般點了點頭。

「我族不知何等罪過,竟有此天譴」,逸景雙目沉痛,心中苦楚何止三言兩語,「我族一代有一人,生為興主,智可勝妖,力可敵鬼,莫說萬夫不當之勇,更是可一刀斬盡千軍萬馬,是曰『妖鬼』,然此人必定短壽早夭,不過而立之年便神智瘋癲,嗜血如命,禍及他人,狂躁而死……」

他驀然覺得手臂一疼,轉眼看去,正是長銘在攥著他的手臂,卻將臉面躲開了逸景的視線。

逸景伸手拍拍他的手背,那力道才松了些許,剩余的話語,即便逸景不說,長銘也明白了然。

「我自降生,常見君卿唉聲嘆氣,幾番欲言又止,無非怕我傷心難過。我族百余年前苦尋解救之法卻一無所獲,有君卿含淚殺子,亦有生而囚禁之妖鬼,於牢獄中苦熬二三十年自盡解脫……有一對君卿不忍孩子受此苦難,故而令他不得修習武藝不可知曉文理,甚至以□□迷惑其頭腦……」

「怎可如此!」長銘咬牙恨恨道。

「他雖庸碌一生,卻也喜樂一生,直至壽終正寢之日,才覺醒了妖鬼之力,安然離世……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舉族皆驚,故而妖鬼之力終於尋得暫且壓制之法。」

長銘沉默以對。

「司福羅六十七代宗主名為司福羅七越,同為妖鬼,然其天資聰慧,不可逾越,雖不通武藝,卻在幾番商議之後成為司福羅宗主,若非晏騎國苦苦相逼,或許其妖鬼之力,終生不將覺醒。」

「所以……所以你的眼睛幾次變為猩紅……」長銘躊躇開口道,唯恐逸景難過,沒想逸景卻坦然承認。

「那正是妖鬼的象征。司福羅一族連續三代未出妖鬼,本以為蒼天容情,沒想到了我……故而我的君卿終日以淚洗面,不准許我習武,閑暇之余只得讀書識字,直到一日發現司福羅古書記載……我本懷疑了十幾年,成景大哥卻避而不答,蘇盛意也置若罔聞,古來秋更是顧左右而言他……直到那次寧武全軍覆沒,我也危在旦夕,妖鬼本能覺醒才救我一命,可那對猩紅的眼睛……」

長銘記起,在茂城之時,逸景為挑撥納無禹與阿伐骨,服下劇毒,早已是垂死邊緣,清醒之後,雙眼突有異狀,他動了動嘴唇,將游盪在舌尖的顫抖吞咽回腹中,勉強鎮定安慰道:「活了三十多年,至今武藝不濟,哪有可能就覺醒了妖鬼之力。」

逸景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我也這么想,況且行晟也說了,指不定我可以活很久……」

「又或者哪天是我戰死……」長銘低語道。

「胡說八道!」逸景聲音沙啞地呵斥他,長銘便再也不說話,兩人各自別開視線卻雙手緊握,唯有沉默可以替代永久。

突然長銘的手指動了動,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