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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已經脫去那染血的衣裳隨手搭在屏風上,見他尚未動作而是看著自己,又提醒了一句:「你想什么呢?」

「啊……哦!」逸景後知後覺地開始拾天下飛霜,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去,背對屏風,專心盯著天下飛霜。

兩人各自沉默,不過偶爾有水聲波動與刀刃碰撞聲響,手指在熱水之中只是簡單地一次小心觸碰,分明是兩心有意卻又作心無旁騖的模樣,長銘亦是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心情,不過那種滿足感令他一掃苦戰疲憊,心神雀躍,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再挨上兩刀。

待逸景拾了天下飛霜,長銘也將自己打理完畢,撤去屏風之後兩人之間還留下一盆血水,長銘依舊只著褻衣,半披半掛著自己的大氅,左手將袖子撩至肩膀,露出傷口所在,順手將綳帶傷葯一並丟給逸景,自己心安理得地坐回床上憊懶地長長呵欠,就等著逸景給他上葯包扎。

逸景對於此事自然是輕車熟路,才將葯敷上便聽帳外有人來報:「下官第六營南榮行晟,奉命送來熱水。」

長銘尚且以為他送錯地方了,沒想逸景頭也不抬地喊人進賬來。

行晟一眼看到這帳內還藏著兩人當即便是一時呆愣,長銘也在抬頭同他大眼瞪小眼,唯有逸景專心致志地為長銘包扎,吩咐行晟道:「將水放下就行,順手帶走那盆血水。」

「是。」行晟還在糾結這兩個人又是何時暗通款曲。

「為什么又打一盆熱水?」長銘問逸景。

「你忘了頭發嗎?」逸景伸手一敲他腦袋,長銘頓時想起自己確實忘了還要打理頭發,逸景托起他的雙腳將他平躺在床,以大氅蓋住身體,正當長銘心跳陡然加快時卻發現逸景端起行晟送來的熱水繞到他頭頂看起來是長銘自己心猿意馬了,大軍長不過是想著為他打理頭發而已。

又是血又是冰,長銘的頭發都堅硬如鐵刺一般,逸景卻也耐心地以熱水沖洗再細細揉開,觸及長銘頭皮之時還為他揉了揉腦袋,手指有力,令長銘舒服得只想打滾,但是礙於逸景在為他洗發,還是努力克制了一番。

「再過些時日,我們便可班師回朝了」,逸景猶豫片刻,還是好容易輕聲試探問道:「那……我傳信母卿與大哥,准備我們成婚的?」

「好啊。」長銘的痛快答應再一次令逸景不知所措,低頭一看水盆中自己面容的倒影,連忙起了那傻子一般的笑意,萬分慶幸長銘並未看到。

「嗯……你可以反悔……」長銘語氣似乎有些郁悶,話才出口,便察覺自己頭皮一疼,想來是逸景失手扯了一下。

「什么叫我可以反悔!我不反悔!」逸景認真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也不能反悔。」

長銘無奈地閉了閉眼,自床上撐身而起,同床頭的逸景四目相對,神情凝重,面上既不舍又糾結,卻也不再扭捏,而是決然開口道:「你是興主我是絳元……可我也是七營長,絳元入朝一事受到千般阻撓……我甚至不能同你生養孩子,否則招人口舌,我不得不被趕出朝廷。」

眼見逸景神情呆滯地望著他,長銘還是別過臉才能說出那一句:「你不必著急答應,反悔我也……」

忽而聽到耳邊一聲輕嘆,逸景坐到他身邊,為他將大氅披好以受涼,繼而讓他依靠在自己胸口,取來一條干凈布巾為長銘擦干長發。

「我當是什么事情」,逸景語氣輕松,長銘卻害怕得抓上他的手臂,他便知曉長銘心思,顧左右而言他地安慰道:「不必擔憂,我知道一味葯方,即便發情期到了,也不會懷有孩子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長銘焦急地要推開他,沒想到逸景一伸手將他抱得更緊。

「我知道。我是說,不必擔憂。」

長銘終於松開了撰緊的手指,在逸景懷中尋了個好位置,回抱住逸景,任由他繼續施為。

逸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道:「但是事先說好,成婚之後也只能公私分明。」

「是是是,大軍長說的是。」長銘爽快答應,隔著衣料在逸景胸口磨蹭幾下,這倒是蹭到逸景心窩里去了,那感受難以嚴明,只覺得是小動物以幼掌撓了撓他心中柔軟的地方,情難自禁地親了親長銘額頭。

「只有我們兩個人,別叫什么大軍長了。」

「那該叫什么?」長銘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喊你名字……我總是覺得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