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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取來茶盞,只是細細品味,並未在意顧小舞神情。

「此番叛軍謠言,朝野震驚,陸一川奉命前往迷城查察其中曲折,於程雷屍首搜來這兩封信件,茲事體大,不敢冒然,還是帶來請大人一觀。」

「嗯?」

甘標冷眼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然而顧小舞始終笑意大方,並未察覺半分異樣,他不得不放下手中茶盞,拆開兩封書信。

「這!」甘標猛然自座椅上站起,雙手顫抖著將書信折起,他也如那紙張一般緩緩折回椅子中,忽而又是一聲大喝,拍案而起,而後依靠桌案勉力支撐,回神破口大罵之前,才察覺冷汗早已浸透後背。

「這個畜生!」

「尚書大人!」顧小舞厲聲喝止甘標,以眼神示意左右。

甘標恍然大悟地屏退左右,三步並兩步到了顧小舞身前,低聲下氣地說道:「顧大人,此事可還有他人知曉?」

「陸一川查看信件之後,大覺不妙,便親自送來下官之處,他人無從知曉,請大人寬心。」顧小舞殷勤奉茶安慰道。

甘標連忙將書信握於掌心,躬身雙手接過茶盞,卻再不敢直腰說話。

「自此言傳出,大人於朝中多有辛苦了……」

甘標發覺自己連客套都不知道說些什么,此事若是揭發天子知曉,洛江紅身死族滅事小,將他牽連其中事大,天子不過心有猶疑,眉頭一皺,便能輕易令他永不翻身。造謠生事,動盪朝廷,萬民失心,其罪當誅。

「尚書大人還請寬心」,顧小舞笑意誠摯地扶他就坐,「你我二人,鏟除甘儀,同心同德,理當相互扶持。何況大人忠君報國,體聖愛民,斷斷不可能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否則下官如何將書信交大人手中呢?想來這是洛江紅自作主張,不曾請示,故而闖下這彌天大禍。」

甘標以手按了按胸口,心有余悸地點點頭,問顧小舞道:「依照顧大人之意,此事如何應該如何作為?不若早早揭發此類,以明我等絕無二心……」

「下官以為萬萬不可」,顧小舞阻攔道,「天子為此事大病初愈,加之心浮氣躁,若是冒然上報這等結果,難天子不多加思量。況且陸一川已返回王城,大人若是早一步上奏,怕有官吏勾結,丟車保卒之嫌,若是在陸一川之後……豈非更加不堪?」

甘標呆愣愣點點頭,「言之有理……」

「既然程雷死於迷城,便將過錯歸咎於他,死無對證,自可大事化小,大人雖提防部署,卻不要揭穿,待風波之後,再議不遲。」

「幸而顧大人眷顧老夫,否則今日怕是橫屍街頭。」甘標長長松了一口氣,重新端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見顧小舞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復得意笑道:「大人近日繁忙,想來不知顧玉兒又懷一胎,正於家中養胎。」

顧小舞聽得養女姓名,似乎頗為緊張關切,忙問道:「她可還好,有無嘔吐厭食?望得大人准許,下官那處留有好些益氣養血的葯材,能送於玉兒……」

「顧大人這般客氣,本官萬萬不敢啊!」甘標一派笑里藏刀的推辭之色,「本官視高世晉為半子,又有幸同大人愛女成婚,怎么也算是半個親家,大人探望,高世晉理當出遠相迎,請安拜見才是!顧大人說此話,豈不生分?」

顧小舞欣喜之余,也顧不上他事,急忙行禮告退,出門便往見顧玉兒。

行晟一路漫無目二徐徐前行,正當抬腳踏上冰面之時,忽而有人自背後令他止步。

「大軍長?」行晟下意識便要行禮,突然想起他已不是大軍長了。

「眼下當是化雪時節,這河面看似成冰,怕是不牢」,逸景手中懷抱一方形盒子,上前見他神情渙散,「你這是怎么了?藍莫近日少不得多幫襯秦左奚一些,難道牽連你一並勞累?」

「不」,行晟答道,「下官不過是幫襯一二,遠不及營長辛苦。」

逸景嘆道:「那你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