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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怪我如此謹慎,只是當年寧武全軍覆沒,不過一人背叛為禍,三萬軍士埋骨荒野,自此我便小心提防。你不似藍莫大權在握,新晉武官一旦團結,便不是勢單力薄,也未必愚蠢如許業宏,其中變數太大,為顧大人思量,不能輕易涉險。」

「放心吧,不需要安慰我,我明白你做得對。」長銘對他笑了笑,雖然無奈,卻也釋懷,「是否需要將此法交給其他營長,主持本次武舉……可我不願意如此放棄這等機會,無新晉武官擁護,我始終是個難以為繼的營長。」

「那便不要交予他人。」逸景當即為他決斷。

長銘趴在桌上,以手臂掩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看著他,突然說道:「我見你這般,難思量寧武上一任的軍長該是何等人物,又為何一朝……全軍覆沒。」

「上一任大軍長同是興主,殺伐果斷,敢於直諫」,逸景感傷道:「寧武本是遠勝安戊之大軍,能征善戰。後有一人投靠胡莽,泄露軍機,令寧武慘敗於敵軍伏擊……自此我朝為求和平,不得不將謙則公主送於胡莽和親……」

「謙則公主……」長銘覺得這名字過於遙遠,似乎只在年少偶有聽聞和親一事。

「對……現在該尊稱為德昭王卿……」

長銘看到了那一瞬間的哀慟。

「本官已經同戶部尚書甘大人說明緣由,不日你便要前往戶部任職,可否?」顧小舞自面前文書中抬頭,直勾勾地看著柴瑾禮。

「是,下官定當鞠躬盡瘁。」柴瑾禮低頭恭敬回答道。

顧小舞面上並未顯山露水,而是繼續問道:「你可知曉本官用意?」

「一則,為磨練下官,二則,大人並無心腹官於戶部,須得下官為大人開疆擴土,三則,戶部乃甘標根本所在,輕易不可動,大人可安排下官前往,正是說明甘標臣服大人,以眾心。」

顧小舞欣慰一笑,自主位步下堂來,為柴瑾禮親奉一杯茶水。

「你之所言,深得我心」,顧小舞伸手請他就坐,無不感慨道:「阿黨比周,聖所不齒。然朝廷行事,從來講求樹大根深,自命清高之人,也做盡了狼心狗行之事。本官不想教授你正義凜然,卻要告訴你,成王敗寇,書史英雄。」

柴瑾禮聞言,一時深思不語。

「你不必急於領會什么,凡事多加思量,此番任重道遠,本官信你心有璞玉,只待琢磨。本官於官場行走十余年,了悟政不在理而在強,明白少不得用些冠冕堂皇之辭寬慰天下……」顧小舞動了動嘴角,苦笑不由人,「卻也用了四十余年才知道,前人所言,過眼雲煙,今後造化如何,不過在己。」

柴瑾禮動容起身,肅然行禮道:「下官謝過大人教誨。今後定當長懷百姓之願,絳元之苦,謹言慎行,步步為營。出得此門,今後再不言理想壯志。」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顧小舞閉了閉眼,「戶部尚書與侍郎皆為興主,你這幾日同長銘往來習武,可有聽他說起洛江紅?」

「七營長確實說過」,柴瑾禮應答道:「他正是說,情感一事,惑人心智,然以此推諉者,便不該為官為吏。」

「願意同你細說其中,足可證明他心胸達豁,公私分明。」顧小舞的思緒飄渺,又落回那天吏部初相識,「雖然婚期將近,你若得空,不妨探望,多有獲。」

南榮行朝興致沖沖地到了澗河谷要見大哥行晟,沒想到因為前任大軍長突然卸任離去,連累藍莫幫襯不少,所以剩余事情便轉給了行晟或者柳葉東身上,眼下尚且忙碌不休,只不過聽自己兄弟說了一聲今年意圖參加國試武舉,再也無暇言談。

眼看行朝百無聊賴,行晟只得說了一句:「司福羅逸景卸任之後便去了七營,現在想來很是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