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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有把握?」辰盈在床邊坐下,「你也說過柳葉東心腸不壞……」

「就是因為心腸不壞,孩童天性,故而喜怒形於色,利弊不權衡,六營人數眾多,所以必定另有事發。」

「識時務者為俊傑可未必是句好話。」

「我們本也不是好人。」

夏季似乎來得比想象中快上許多,晨起尚且涼意絲絲,未到午間便熱氣氤氳,連長銘都有些頭昏腦漲,下意識以手遮擋陽光,將遠處看得更清楚些。

眼見幾人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又不得不奮力起身,繼續掙扎跑動,他心中亦是無言,相信這些人並非自覺上進,偏要拼命,而是怕自己又將誰削去功名趕出澗河谷。

「以晴」,長銘轉身喚谷粱以晴,「讓那幾個昏倒的人齊可欣,葉襄,孔颯年,且到這邊樹蔭休息片刻。」

「是」,谷粱以晴將名車交給他,一蹦一跳地遠去。又過了半個時辰,長銘也隨即下令讓眾人一並歇息,自己也前往河邊鞠水洗臉。

「軍醫處應該還余下一些降暑的葯粉,取來分給他們。」

聽到長銘此言,一干人等有氣無力地歡呼了一聲,只因過度疲累,連陽光極盛都顧不上,尋了一處平坦席地而坐,也不管地面滾燙。

長銘只得無奈趕人:「別在這處坐著,那邊就有樹蔭。」

原本已無人再有力氣動彈,可有實在害怕長銘,便強打神地站起挪步。

正是谷粱以晴返回,將葯粉發於眾人,突然想到什么,也給長銘塞了兩包:「下官聽聞,六營的行晟感染熱毒,閭丘先生尚且焦頭爛額,還將房屋鎖閉,不允許任何人探望,以傳染。」

長銘反而好奇道:「怎么突然關心六營的人?」

「也是七營分出去的啊」,谷粱以晴聳聳肩,「再者下官見他,總有熟稔之感,卻又說不清在何處見過。」

長銘心中一動,面上還故作不以為意,道:「有些陌生人,總是覺得在哪處見過的,不足為奇,你也莫要在意。」

谷粱以晴覷他一眼,小聲嘀咕了什么,又問長銘:「您代理七營長職權之時,恰是七營死傷最慘重的時候?」

「的確,七營眾人死傷不計,連前任營長也不幸戰死……」

谷粱以晴沒再說什么,轉頭卻看到遠處一人自谷口而來,步履匆忙,正要過河上竹橋到長銘面前,再一細看那人容貌,有意無意地伸手拉了拉長銘袖口。

原本路過一人,七營長沒什么可在意的,但若那人是柳葉東,便是為了行晟也要假仁假義一番。

橋頭的柳葉東亦是想不到七營長好巧不巧就在橋尾等著自己,但畢竟上官面前,不可失禮,即便往日對這個絳元嗤之以鼻,也得規矩行禮。

「就不必多禮了」,七營長看著他捧在手中的紙包,好奇問道:「出了什么急事?」

「回稟七營長,並無急事,而是行晟病重,下官憂心,偶然得一靈芝,眼下正欲折返回家,清洗干凈,為行晟送去。」

說著將紙包打開,其中靜卧一塊尚且沾染泥巴塵土的碩大靈芝,便是不懂葯材的李長銘也知道其中價格不菲,身邊休息的新人也三三兩兩尚且圍觀贊嘆,倒是柳葉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長銘心中另有一番計較,隨意客套了兩句,便放柳葉東離去,隨後令眾人午間休息,前去午飯,自己則趁機趕往行晟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