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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儀搖搖頭,臉上的笑意尚未褪去,面前的青年卻驀然消失無影,他面色一變,才一次眨眼,那青年人又出現在了面前,他松了口氣,想著那不過是自己老眼昏花罷了。

可青年人緩緩抬起了雙手,甘儀這才看到他手中的發冠,耳邊似乎傳來了一縷長發披散於肩的輕微聲響,他轉過頭去,加一邊孟千的頭發緩緩落下,而孟千尚且不明所以地同他對視,直到見了那青年人手中的發冠方才大驚失色。

「你!你……你什么時候……」

忘熙還是沒有回答,只是說:「我們替你殺一個人,你放過我們,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們。」

甘儀自孟千身上回目光,鎮定自若地對忘熙說:「不懂的可以學,你很年輕,如果你帶來的另一人也沒關系,你足以將其贍養。」

「就不能放過我們嗎?」青年的眼中氤氳水霧,甘儀自其中看到那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痛苦,兩相沉默半響,甘儀閉了閉眼,說:「可以,不管另一人是誰,本相給你們五十兩銀子,你們走吧。」

孟千聽得甘儀這樣莫名其妙的決斷,難心急如焚,正要跨上前一步阻止,卻又為青年人那一行淚水阻礙了腳步。

「可在此之前,黃泉森林之事,你必須細細道來。」

青年眼中閃過一瞬間的猩紅,□□隨手便橫在了甘儀的頸邊,孟千正要大叫撲上前去,又擔心這人狗急跳牆,將甘儀一□□死。

「本相這輩子沒少被人拿著刀槍脅迫性命」,甘儀輕哼道,「但是本相即為中書省宰相,焚燒黃泉森林一事理當有個交代,為什么林中死去了這么多人?有人來報本相,那屋子中多人擠在一處,更有那些手臂粗細的鋼筋鐵鏈。分明大火焚燒,可其中多人手持利器,斷喉而死,難道這些人是自相殘殺嗎?」

他察覺到頸邊的銀槍正在微微顫抖,鋒芒來回之下,將的皮肉層層片開,鮮血匯流於鎖骨,浸染那華美異常的宰相服制。

「不……他們都是自盡身亡……」青年的聲音含糊不清。

「為什么?」甘儀冷靜地追問,他突然發現那銀槍恢復了穩重,沒有再讓他皮開肉綻。

「因為森林起火,他們逃不出來了,被大火活活燒死,未太難受了。」

這等荒謬的理由,莫說是甘儀,連孟千都不予相信。

可甘儀還是點頭了,伸手招來仆役,將忘熙帶回客房。

「大人就這么放了他?」孟千手忙腳亂地為甘儀上葯止血。

「不然?」

「他太厲害了!」孟千自覺頭皮發麻,「一個人可以抵擋咱們那些諸多死士,不是說寧武七營長武藝絕倫嗎?有了他,咱們要殺那個七營長豈不是……」

「你忘了那個慘死的古來秋嗎?」甘儀一字一句,刺進了孟千心里,「論武藝,七營長比起那個戰無不勝的古來秋如何?可他還是死了,就死在我們手上。現在輕舉妄動,刺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七營長,你當真以為現在是我們一手遮天的日子嗎?」

「可若有忘熙,如何來今日傅遠平生死未卜之事?」孟千反駁道。

「本相做事,斬草除根!」甘儀雙眼凜然地看著他:「可也不因傅遠平武藝高強而有所懼怕!他本是寧武軍中第七營營副,逸景早年便有意破格提拔他作營長,其才能可見一斑,如今又有令軍侯撐腰,兩者加之,才是警惕之處!」

「可即便如此,多留一個得力助手,有什么不好呢?大人就這樣放走他,豈不可惜?!」

「你還是不明白」,甘儀搖搖頭,「他確實厲害,可注定是孤軍奮戰,不可能同咱們的人並肩協同,你怎么不去問問那個吏部侍郎顧小舞,讓她用人之時,是選一個出類拔萃不可合群的人,還是選一個略顯優秀卻可協調左右之人?虧得你身為一軍軍長,還不明白個人快意恩仇與軍隊拔山填海之區別。」

話雖如此,可孟千還是被他說得暈頭轉向,不禁問道:「可那七營長不就是武藝卓絕才……」

「只有武藝卓絕,他早就死去,便是逸景與顧小舞本事通天也莫可奈何。他通於隨機應變,於排兵布陣,勇於身先士卒,慧於統籌人心,明於察納雅言。怎么不想想當初他是如何將我們的殺手一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