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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樹居高臨下,睥睨視之。

「大軍長!」安戊軍中另有一人來報,「甘相為蕭聽雪求情了!」

「當真有此事?!」花辭樹頓時喜出望外地,方一展露笑顏,卻又猛然斂去神色,霎時間他的面容陰晴不定。

「大軍長?」游州憲輕聲喚他,「何以愁眉不展?」

「因為本官知道,甘儀不會就此手。」

「花大軍長!」遠處街角另有一人乘車而出,馬蹄疾奔,飛沙走石。

花辭樹定睛望去,隱約想起那人正是大理寺正,顧小舞的得力心腹,喚名陸一川。但是看這來去匆匆的架勢,對方顯然無意再行官場客套,繁文縟節。

陸一川對他道:「逸景在牢中已然性命垂危,懇請大軍長屈身相見!」

花辭樹雙夢圓瞪,未及呼出一聲詫異便翻身上馬,正欲揚鞭而去,游州憲上前來一把撰緊韁繩,陸一川頓時心驚肉跳,險些撲上前來將游州憲推開,虧得萬般鎮定才未曾輕舉妄動。

「大軍長,此事比起為蕭聽雪說兩句好話孰重孰輕?」

「你這是要嘲笑本官嗎?」

「下官不敢。」游州憲松開了韁繩,退至一邊。

花辭樹在馬背上定了定心神,重新抓過韁繩,對游州憲道:「人之將死,甘相明白本官同逸景些許交情。」言罷,策馬疾奔。

陸一川長長松了一口氣,頓時察覺頭暈目眩,腳下虛浮後退兩步,幸而依靠馬車可支撐身體。

對於陸一川的謊言,花辭樹不疑有他,只因他心中甚是明了,自己於朝中不參與兩黨爭斗,而甘儀必殺逸景,顧小舞也要早早做好打算,只能有自己一人前來見見逸景。

他忽而說不出這是何等心情。

花辭樹入了牢中便心急如焚地四下去尋逸景,獄卒也不敢怠慢於他,只好頂著他連聲催促前頭帶路,終於到了牢門前便見逸景躺在昏暗冰冷的石床上,還未等他吩咐,獄卒便將牢門打開放他進去。

血腥味直沖心肺,他三兩步到了床邊,已然察覺逸景早已遍體鱗傷,胸前幾處傷口流血不止,手臂早已潰爛得深可見骨,更不要提這一床一地的干涸血跡。

「逸景!司福羅逸景!」花辭樹當真以為他死了,幾欲撕心裂肺地哭出聲來,卻還是故作鎮定地撕下自己衣裳下擺,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葯。

他分明看得逸景傷在何處,可雙手顫抖,令他將傷葯撒在床沿地面。

「來人!來人啊!」花辭樹縱聲大喊。

空盪盪的牢中無人應答,他並未喚來獄卒,卻喚醒了逸景。

「花大哥……」即便這一聲輕若鴻毛,亦可令花辭樹驚喜不已。

「你還活著!」他看到逸景微微掙動的眼皮,心中驀然鎮定許多,再次拿起傷葯為逸景包扎,「沒事的,你不會死的,這葯止血生肌,確有奇效……」

逸景虛虛伸手一抬,推開花辭樹的傷葯,氣若游絲道:「我撐著一口氣不死……只是為了等你……」

花辭樹身形一頓,當即自床沿站起身來,隨手甩開逸景的手掌,隨即後退兩步他已然明白,逸景即將說些什么。

「不要說了,我給你上葯,你盡管養傷,今後之事,今後再議。」花辭樹長長嘆息一聲,又坐回了床邊,准備為逸景包扎。

「可我不會有今後了」,逸景已經奄奄一息,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他的臉色似乎只剩下死去的灰寂,或許是死亡令他忘記了疼痛,還余下最後的力氣支撐他側身而起,「我縱然該千刀萬剮,可只有你能救我的兒子!」

花辭樹扶他躺下,並沒有問甘儀如何動作,而是沉默地為逸景上葯。

「甘儀在……在陛下面前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