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父君的兄弟,失蹤多年的帝師司福羅華景。」
南宮煜麒回頭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街道,悄然將門掩上,一邊觀察著四周情況一邊緊追著前面那人的腳步。兩人輕松躲過這宅邸里的家仆,悄然而行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來這個地方,行晟……」南宮煜麒頓了頓,復又說道:「阿平分明不在這里,他在荒城……。」
「此地有蹊蹺,或許能有些線索」,那人腳步未停,而是一邊自顧自地向著後院走去,一邊頗為好奇地問南宮煜麒:「行晟?行晟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雖說男子聲音本就如此,可他卻像是多年未曾開口說話的死人一般,嗓音中總是帶著些冤魂索命的意味,任憑誰聽了都需得抖一抖。
「就是傅遠平」,南宮煜麒挑了挑眉毛,「但是他說,傅遠平早已死去了,他只能頂著南榮行晟名字存活在世上。」
「南榮啊……」那人低聲輕嘆,「當真是個熟悉的姓氏。」
言說之間,兩人已到了一處房門前,四下確定並無其余人等之後,旋即推門而入。男子不過環顧了一圈,便直徑走向窗邊的梳妝台,翻翻找找之後,終於停了手。
「恩?怎么了?」南宮煜麒突然聽不見任何響動,便好奇地步上前來,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人手上所持事物,瞬時沉默不語。
那是一只通體碧翠的玉鐲,上等翡翠,打磨光滑,隱約中似有流光轉動。
南宮煜麒識得這個鐲子,可又不知道它為何會在此處。
「這鐲子……不該在辰盈手中嗎?」
「時移世易,不過一個死物,易主了又如何?」
男子手指暗自用力,將那鐲子牢牢攥緊,霎時間碧流光溢滿了整間屋子,映襯著他神色悵然。
南宮煜麒看去,男子頭戴玉冠,身著暗紋道袍,廣袖銀龍盤繞,腰間祥雲為帶。他生的玉樹臨風,眉目有神,然而須發皆白,雙眼灰褐,無人知曉是他蹉跎了歲月,還是歲月留戀了他。
「罷了……」男子一聲長嘆,南宮煜麒忽而也不知如何安慰是好,或許參透生死的人,才更為執著,正是相顧無言的時候,門外傳來一人高喊大叫,以及踉蹌的腳步聲。
兩人相視一眼,閃身之下,就上了房梁。
「咚隆!」房門被人一腳出踹開,南宮煜麒低頭看去,原是兩個女子相互攙扶著進了房間,其中一人身著胡莽朝服,對著門外大喊到:「你分明居心不良,讓我去送死!」
「你怎么成了這樣?往年你沖鋒陷陣,未曾遲疑,如今卻畏首畏尾,我這也是為了讓你再立軍功!」
一人隨後進了房門,南宮煜麒旋即便察覺身邊男子的臉色變了一變,不由得悄聲問他:「何事?」
「是何歲豐……那個將寧武三萬大軍一舉葬送的營長……」
房內三人吵得不可開交,並未留意自己頭上還有兩人暗中觀察著一切。
「戈勒爾!你說的冠冕堂皇,莫非是真有異心?」
「唯麗你在說什么?」何歲豐冷冷一笑,「如何是我有異心?莫非是你因著什么原因,不能領兵征伐?你莫非忘記了,你的幾個孩子還等著你救命呢。」
唯麗的臉色霎時淪為慘白。
何歲豐似乎並未留意,而是不以為然地撣了撣袖口,抬腳作轉身欲走的姿態,還不忘言道:「既然你身體抱恙,那我也好早早回去稟報才是。」
「站住!」唯麗推開攙扶自己的鄭婷婷,飛身向著何歲豐撲去,卻為何歲豐動腳閃開,她只抓到了袖口便重重摔在地上,連鄭婷婷都未曾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