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帶我回家嗎?」長銘頗有責怪地在他的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
逸景卻是喜出望外地回抱住長銘:「你願意同我回花城去嗎?你難道不想留朝為官……」
「我當年想著一展才華,如今卻又身陷爭斗。這不過是個善者死,惡者活的地方,我早已疲憊不堪了……」
逸景立時知道,長銘不是甘心放棄他該有的一切,而是太過愛著自己了。
自那次與忘熙相會之後,即便南宮煜麒用盡各種方法壓制他妖鬼的本能,他亦是不了在情緒大起大落之時紅了雙眼。無人知曉他還剩多少時間,長銘也不過是害怕就此錯過了更為珍貴的年年歲歲。
「好,我們帶上女兒,一同回家去。」
兩人一夜安睡。翌日清醒洗漱之時,便聽得了令軍侯已轉醒的消息,欣喜之於也不做耽擱,立刻往令軍侯那處趕去。
南榮俊聰雖是醒了,但難臉色蒼白,幸而見到了行晟與辰盈、行朝與聽雪、心曠神怡,氣色倒是略有好轉。
「行晟也同我說了來龍去脈」,南榮俊聰望著逸景的臉龐,問道:「你該有什么打算?」
「既然侯爺也蘇醒了,逸景理當再無牽掛」,逸景微微一笑,像是將幾十年的重擔都一並拋遠了,「再過幾日,顧大人便會依計彈劾於我。屆時一切都該結束了。」
行朝看起來甚是悲慟,卻又不知如何言說。
南榮俊聰看了小兒子一眼,亦是嘆道:「我也老了,此戰之後,不宜再居王城。你們可有什么好去處?」
「父君去哪里,我與辰盈便去哪里」,行晟言道,「待我接了孩子以後,去留都聽父君做主。」
「你不再擔任寧武的大軍長嗎?」俊聰問他。
「我的心事已了,余下的時間,便讓我好好同家人相聚吧」,行晟看了看南榮俊聰,又偷瞄了一眼躲藏在房梁上的古來秋與木易楊,用最為平淡的笑意,化開他心頭霜雪。
南榮俊聰知他深意,也不再勸,點頭答應了。
逸景拍了拍行晟的肩膀:「司福羅一族在花城還有些地盤,若是不嫌山高路遠,我這先行離開的倒是可以為你們把房子蓋了。」
「你還是先將破敵之策留下吧。」
「何故著急,不過早晚。」
「將軍已有辦法了?」行朝忽而來了神,雙眼放光地看著逸景。
逸景沒有回答,卻問聽雪:「這年輕的小子,該如何喚我才是?」
聽雪後知後覺地拍了行朝一記:「公事稱將軍,私下喊父君就是。」
三日之後,顧小舞的奏章如期而至,皇帝也將逸景喚進了大帳。
奏章上所言,不過是一些行賄受賄的老罪名而已,逸景也不辯解,只是低頭認錯,懇請恕罪。
「貪污受賄不是小罪」,皇帝擺弄著手中的奏章,觀察逸景神色,「朕不處罰你,就無以服眾。」
「是。」
「念你過往有功,死罪可,便罷黜你將軍一職,貶為庶民,這便回鄉養老去吧!」
「臣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