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擺,也不理會。
他徑直往前去了,邢貴妃在他身後還看著他,徐無法只得與她又福了一福。
追了上去,李顯是朝著南書房去了。
徐到他身後,也是與他知會一聲,要回去了。
很顯然,這小皇帝還有情緒,不許別人跟著,宮女和太監們都離得老遠。他走了幾步又是回頭,叫住了徐:「阿蠻,在你眼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想好了再說。」
這根本不用想,徐也站住了:「你越來越有皇帝的樣子了,日後也定是位好皇帝。但是對於皇後和貴妃來說,你若一分真心不許,我覺得,你真是壞透了……」
她目光灼灼,也是抿住了唇。
李顯臉色頓變,往回走了兩步,額角青筋都露出來了:「壞透了?在你眼里,朕就是這樣的個人?壞透了的一個人?嗯?」
沒有別人的時候,她們在一起說話都比較隨意,他也常用我與她說話,此時不自覺地,朕這樣的字眼已經說出口了,多添了些許威儀罷了。
即使顧青城不在,徐在宮中行走三年光景,早已有自己心得。
不慌不忙提了裙擺,她輕輕一跪,低頭垂下了眼簾:「皇上恕罪。」
言語也輕,卻似萬千長箭穿胸而過,少年開口說了個你,腳下一動,竟是後退了兩步。他手里的桃枝一下握緊了,指著她雙目圓瞪,好半晌了,才憤憤扔了,轉身去了。
徐在他走後,才是起身。
惹惱李顯很簡單,說真話就好。
拍拍裙擺上的塵土,她是渾不在意。
其實她本來可以含糊其辭地敷衍他,可李顯常與她傾訴,不自覺地,就拿他真當了侄兒了,也是聽聞顧青城回來了,也是有了情緒起伏,不願再糾葛下去。
這回沒有人了,轉身就往尚衣局走去,徐背後還背著箱子,她腳步也急,走過棵棵桃樹,桃粉一片。
到了尚衣局,洪珠早早迎了出來,響晴的天,多少宮女都在外面晾著衣料,徐穿梭其中,洪珠拿了她背後的香料箱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殿內無事,劉秀兒總管大局,她也放心得很。
出來在染料和衣漿處又查探一番,挽起了袖子,親自下手確定了香料和顏色,身邊一直圍著人,洪珠得不到機會,又等片刻,徐往出走了,她才上前,忙是捂著她耳朵說了:「那位回來了,等了小姐好半晌了。」
徐頓時抬頭:「在哪里?」
洪珠附耳低語,徐笑意加深,她將剩下事宜統統交代了一番,這就往出走。
微風拂面,走了偏殿住所去,門口也沒有別人,輕快的腳步聲逐漸重了些,徐提裙上了石階,推門而入,也沒有人。
她不由失望,偏是這個時候,房門又動,吱呀一聲。
驀然抬頭,那熟悉的身影由遠而近,顧青城一身朝服,也看著她,站住了:「走路都從不回頭的么,跟了你一路了。」
他等不及,去尋她,巧是她從尚衣局又出來。
在後面看著她,也是一種光景。
真是,他一直在等她。
徐揚眉便笑,也未動,光是看著他:「哥哥可是,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