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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體滴了下來。

指尖上全是血紅色。

沈知離呼吸一滯,但手上動作沒停,等到最後將外袍剝下來,他整個人都怔住了,一時間也忘了手上的動作原先純白的里衣現下一整條右胳膊全是血紅色,一直洇到胛骨處。

結果還不等他回神,虞厄就已經將那衣裳脫下來扔在了一邊,風輕雲淡道:「繼續。」

「你……」沈知離眨了兩下眼,反應過來臉上一陣發熱,後半句話沒出口直接就被他給壓了回去,悶著頭去拿一旁的葫蘆,小心翼翼替他沖洗傷口。

虞厄身形很好,平日里遮在寬大的衣袍底下就能看得出肩寬腰窄,現下看得越發明晰。除去衣袍之後那人身上肌肉壯緊實,腰身線條流暢,優美而有力,加上他的皮膚本就偏白,當真顯得如同大理石雕出來的一般。

低著頭,沈知離心口突突跳了幾下,眼睛也不敢抬,手上握著葫蘆小心翼翼淋洗虞厄上臂的傷口。斑駁血跡洗去之後上頭三處傷口顯得越發明顯,雖說鴉羽形成的創口不大,但每一處都足有寸深,單是看著就叫沈知離喉頭一陣發緊。

好在虞厄身上還有傷葯,處理完,沈知離站起身來,清一清嗓子開口:「地下濕了,到對面去坐。」

說罷從地下撈起虞厄的衣裳又往洞里走。

後面虞厄笑了一聲,「你干什么去?」

總不能說去給你洗衣服吧?!

沈知離裝聾作啞不答話,拎著衣直接就扔進了水潭里,水中立馬就洇開一片血色。

衣服在水里攪了幾下,上頭血雖然多,但還都沒干,見水很快全落了下去。他換一個潭口又攪了幾回,這才拎著洗干凈的衣裳走回去,將它架在火邊等烤干。

虞厄此時已經坐在了對面,還在看他。

沈知離就覺得臉熱,彎腰將一旁的葫蘆撿起來仰頭喝了一口水,最後實在受不住虞厄盯著自己的兩道視線,局促咳嗽一聲,開口問道:「你……喝不喝水?」

虞厄點一點頭。

沈知離本想要將葫蘆遞給他然後在一旁挑個地方坐下,結果葫蘆遞過去還沒來得及松手就被虞厄反手一抓,直接帶著坐了下去。

「……」

半點看不出什么失血頭暈、受傷動作不便的樣子。

可還不待沈知離說出一句話去揶揄,一旁虞厄身子一歪,靠在了他肩上:「讓我靠一下。」

這一聲很輕,那人靠上之後便不再說話,沈知離這才覺出他的脈搏很弱,一下就被嚇住了,不敢動彈,更不敢再說什么揶揄的話,半晌,才開口試探道:「我要讓你睡過去,你不會……醒不過來?」

「不會。」虞厄在他耳邊極輕地笑了一聲:「一會就好。」

本來枕一下沒什么事,結果過了一陣子,沈知離就開始覺出虞厄的呼吸一下一下從自己頸前劃過去。

沈知離最初還能咬牙忍住,可後拉這種感覺越發敏銳,千思萬緒仿佛全都集中在脖頸上扯都扯不開,呼吸掃過脖頸的感覺叫他後腰一陣陣的發麻,最後不得已伸手封了自己幾處穴道,經脈不通血行不暢這才終於能繼續坐著不至於突然跳起來把身上這人掀翻出去。

洞里很安靜,水聲滴滴答答就跟「鳥鳴山更幽」一個效果,沈知出了一陣神,腦子里將剛剛的打斗又過了幾遍,想起那血煞就覺得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