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疼對方，連忙又卸了點兒力氣，「我是真的感到很抱歉。」

顧文衍拂開他的手：「我是真的不在乎了，你也不必介懷。」

人生路漫漫，誰沒撞上過幾個人渣。

十年過去了，這個渣渣想回來洗白白。

開玩笑，他長得很像人渣過濾器嗎？

顧文衍坐回原來的地方，劉千景已經不知道被眾人簇擁去哪里喝酒了。

他不想再被趙映冰纏住，看了下表還有二十分鍾，劉千景就該離開去趕下一個場，於是他發了條短信報備，走出會場外面，在停車場里等他結束出來。

關上車門後，顧文衍的手機一響，點開一看，微信一條添加好友的申請跳出來

一個叫「ice」的賬號，頭像放大看，是一個放在窗邊的不織布娃娃，娃娃造型是一個穿條紋t恤的小男孩，它有黑色的頭發和短小的四肢。娃娃有點陳舊了，但是很干凈，布料洗得發白，看得出主人對它很愛惜。

那是十年前他送給趙映冰的娃娃。

顧文衍閉上眼，拒絕了他的添加請求。

不知過了多久。

「很累嗎？」有人扣了扣車窗，別樣溫柔的聲音傳來。

顧文衍舉起遮在眼睛上的手，抬眼望過去

劉千景看見一張紋絲不亂的臉，他說：「謝劉總關心，不累。」

車子緩緩發動，劉千景坐在副駕駛座，表面直直地看著前方，時不時低頭看下手機。

眼角余光一直停留在掌握方向盤的顧文衍身上。

今天的車速超過了80碼。

連續闖了兩個紅燈。

沒有任何偷看他的痕跡。

劉千景揉了揉眉頭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心情不好？」而且是從遇見那個趙映冰開始。

顧文衍神色如常：「謝劉總關心，沒有。」

劉總的眉頭頓時皺得可以夾死蒼蠅：「前半句可以去掉。」

「什么？」他不解道。

劉千景緩聲道：「你以後跟我說話，可以不用那么客氣。」

顧文衍點頭：「好的，劉……」

劉千景打斷他：「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這……不太好吧？」昨天晚上他還是個意圖色//誘上司失敗的倒霉蛋，現在突然給他一個福利大禮包，不怕他得寸進尺嗎？

「我說可以就可以。」霸道總裁人設說來就來。

顧文衍試探地說：「那……千景？」

「嗯。」他鄭重其事地點頭。

顧文衍興奮雀躍的同時又有點兒沮喪，或者該說得寸進尺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但是你不能只給神福利不給肉//體福利啊，抗議！

幾分鍾前，顧文衍還沉浸在往事的陰霾里不可自拔，自欺欺人地騙自己並不在意，實際上恨得要死。但從這一刻起，他的腦子只剩對總裁發福利的無限遐思，包括對聖恩的叩拜和對聖心的揣測，外加如何膽大包天地進一步要求肉體福利。

他不知道，身旁的劉千景也同樣在心計量中

車速降到了80邁。

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出汗。

等綠燈時，小秘書時不時偷瞄他，以至於綠燈亮了都慢一步通過。

劉千景頓時身心愉悅了起來，守株待兔般，在某個間隙假裝不經意地望過去，逮住對方遮掩著偷看自己的目光，再懶洋洋說上一句：「好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