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光。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葉尊憤恨地反問,「信你好多戴幾頂綠帽?這報復可以啊。」
李善迪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知道自己是個禍害,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沒心沒肺的葉尊也能被他傷到。
他無意,卻還是犯了錯。
「你不知道吧,你跟我上/床的時候,林衡還在治白血病,你這時候跟林衡玩兒舊情復燃,怎么不想想以前在我面前犯賤的樣子?」
扭曲了,一切都扭曲了。他快瘋了,想到李善迪跟林衡走到一起,甚至背著他上/床,他已經克制不住從頭沸騰到腳,快燒熟了。
李善迪睜大了眼睛看他,眼底的淚水瞬間涌上,不停顫抖,半晌,他才說道:「這不可能……」
「林衡舍不得讓你擔心,一直瞞著你,」葉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怎么,你們生活在一起這么久,你一點也沒察覺到?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愛?」
李善迪不知道該說什么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林衡的日漸消瘦,力不從心,家里偶爾會出現帶血的紙巾……
「最明顯的一點,林衡得了白血病,漸漸在床上滿足不了你了,才讓我有機可乘,不是嗎?」葉尊看著他,臉上掛著惡意的笑,仿佛人往他的心臟處潑了硫酸一樣,不斷腐蝕冒煙,快灼燒殆盡。
李善迪露出難堪的神情,半晌才魂不守舍地問:「那……他治好了嗎?」
「已經移植了骨髓,好得不能再好,估計明年就能給我添個大胖侄子。」葉尊嘲諷地看著他,一股報復得逞的快意席卷而來,又將他整個人裹挾而去。
「那就好……」李善迪的眼淚克制不住滴落,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地。
有缺請移//步//渣浪停車場
他不知道跟李善迪該如何走下去,只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他。
那就一直糾纏下去吧,是生是死,是聚或散,都無所謂。
他看著李善迪痛到眼淚都流出來了,竟然覺得有一絲快意在心底流淌意識到這一點,葉尊眼睛頓時一酸。
同樣是喜歡一個人。
別人是吳言儂語情意綿綿,為什么他只能通過暴力懲罰,才能宣泄自己的喜歡,才能讓那個人多看自己一眼?
明明是喜歡的啊。
為什么他就能熟視無睹呢。
明明是喜歡啊。
為什么他們之間永遠只有數不完的爭吵沖突,只能靠性和暴//力來解決問題。
「葉尊!!!」
李善迪尖//叫一聲,痛暈過去。
葉尊抱著懷里渾身被汗浸濕的人,越抱越緊,使勁勒住,像是要把他重新融進身//體里,化為他與生俱來的一根肋骨一樣。
李善迪發燒了。
被葉尊折騰的。
作為懲罰,自然是沒有人在身邊陪著照顧的。
喉嚨腫痛,聲音嘶啞,幾乎說不話來。頭重腳輕,雙腿發軟,肚子隱隱作痛。
頭痛得快炸了。
李善迪請完病假,想在床上玩會兒游戲,卻發現連這個也做不了頭太疼了,一看到跳躍閃爍的畫面就暈。
怎么生病了還想著玩游戲呢?李善迪苦笑,盡全力爬起來給自己煮碗粥。
淘好米,入鍋。
高壓鍋煮得特別快,不及時關煤氣又有點危險他怕自己一躺下就暈睡過去,只能撐著廚房門楣站著,看爐上沸騰的鍋。
腿越站越軟,慢慢就往下滑去了。
朦朦朧朧中,廚房冒出的煙好像幻化成了一個人影。
他有挺拔的背影,一絲不苟的動作。還會溫柔地應他,說快好了,再等等,不要急。
他想起有一次林衡發燒了,他也是只顧著在房間里玩游戲,到了十點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飯,走到客廳時才發現林衡不知道在沙發上暈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