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城不可置信地抬頭,他想告訴自己是自己聽錯了,可是……不是的。
顧雨城狼狽地後退一步,拼命搖頭,臉色慘白,嘴唇不停地哆嗦,整個人的身體也在顫抖著,原本細長溫潤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卻空洞無神。
連你……也是這樣看我的嗎?
顧雨城繼續後退,直到一不小心撞上了鐵架做的床腳,刺骨的疼痛迅速讓他回過神來。
他……一直是這樣以為的嗎?
顧雨城出神地看著腿上的那塊淤青,忽然慢慢地笑起來。
反正也不可能真正在一起不是嗎?
假如能一直在他身邊的話,就算是……就算是被他當成巴結他的一條狗……也好啊……
「所以呢?」顧雨城聽到他自己的聲音以一種極陌生冷靜的腔調出現,「假如我說,我非常想成為你的一條狗,那么,你會怎樣呢?」
寧哲宣似乎很意外聽到他這樣說,眉梢上揚,好像覺得遇上了很有趣的事,右手很有節奏地敲擊著床板,一下又一下,不疾不徐。
「那么,我允許你,做我的一條狗吧。」少年真正愉悅地微笑起來,露出兩顆靚麗的潔白牙齒。
c大的流言也因為事件的正主寧哲宣沒有表態而漸漸平息下來。
與此同時,顧雨城成了寧哲宣光明正大的又一個小跟班。
寧哲宣的跟班不少,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之所以他的行為會引起巨大的輿論,不過是因為他的行為殷勤得太過分,再加上他本身表露於人前的沉默寡言所帶來的反差,才造成了好事者散播流言的源頭。
顧雨城也後知後覺到這點,於是稍稍斂了一下他的行為,但他對寧哲宣的好卻一分都沒有減少,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十九歲的顧雨城,軟弱得無可救葯的顧雨城,因為世俗的不容,也只能這樣去卑微地喜歡一個人。
你不需要喜歡我,討厭我也可以,我喜歡你夠了,只要……我還有喜歡你的權利,哪怕這個權利,只能封鎖在不可見人的角落里。
所以拼盡自己的一切,即使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顧雨城原本是沒有朋友的,大學里唯一算有點交情的王承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因為王承也是當時寧哲宣的跟班之一。
王承本來也是個鄉下來的窮小子,但不同於顧雨城,他的目標性很強,他太想出人頭地了,他太想往上爬了,而寧哲宣就是他眼中那條可以順著往上爬的繩索。
剛見到顧雨城,王承本以為這個看起來俊秀斯文的少年也和自己是同類,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他錯了,這個少年跟他不同,太干凈了,雖然少年的眼睛細長上挑,常常給人以冷冽的錯覺,但實際上,那雙眼睛,非常干凈,看不出任何為金錢利益所染的骯臟。
也不好說原因,王承開始盡量照顧著顧雨城,他不知道顧雨城是為了什么去做寧哲宣的跟班,但是他想保住這個少年干凈的眼睛,就好像還保住了當初自己那份干凈,天真。
隨著相處時間的累積,盡管顧雨城的眼睛里除了寧哲宣再裝不下其他,但王承的交際手段還是讓他成功得到了顧雨城的信任,算是顧雨城大學里第一個朋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一天,顧雨城和王承坐在觀眾席上看寧哲宣打籃球,寧哲宣光看外表是那種雅如芝蘭玉樹的俊美,但運動場上他身姿矯健,英氣勃發,一舉一動都有種引人注目的魅力。
場外的女生都要瘋了,高富帥走哪兒都受歡迎,更別提這個高富帥對外形象還是溫柔體貼的大眾情人。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