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韞沒有回話,默認了。
青玫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么堵著,她沒讀過書,也不夠聰明。唯一勝過別人的就是她較之普通人強的隱忍和狠戾。
她以為這一生唯一能夠替姐姐報仇的就是殺了那個靈子。她以為的庄子就是個地獄,進來了除非死,否則出不去。她以為的總管就是一座高山,窮盡一生也奈何他不得,遑論崔遠恆和崔懷義。
但現在,這個眼中沒有活人的被拋棄的謝八公子臨時起意卻輕松的殺了她以為是一座高山的總管,還能安然脫身。
也許,她真的可以替姐姐報仇。
青玫問他:「你怎么知道總管會被獸奴殺死?要知道獸奴最怕總管和崔遠恆他們,也最聽他們的話。而且獸奴營監管極度嚴格謹慎,重重防衛之下根本就不可能讓獸奴傷到總管。」
「獸奴怕的不是總管,他們怕的是一味名為『過江藤』磨制的葯粉。因為獸奴在煉制失敗的時候嘗過這一味葯材給他們帶來的骨骼血液扭曲倒轉帶來的巨大痛苦。那種痛苦還存在在他們的記憶里,所以他們害怕。但是,要讓獸奴發狂也很容易。崔家想將獸奴訓練為強大的武器,所以經常拿血腥的東西刺激他們,導致只要是血就可以使他們發瘋。而且,打斗的時候我偷了總管的『過江藤』。」
聞言,青玫雙眼發出一絲微弱的亮光,她向前傾:「那么只要我們拿到那味葯材就可以不害怕獸奴的攻擊離開這里了?」
謝安韞冰冷的目光射向她,無言。
這個庄子的構造最前面是獸奴營,想要出去或者進來都得經過獸奴營。不說那恐怖的,令人聞風喪膽的獸奴一旦被放出來,會造成怎樣的殺傷力。就是獸奴營里重重防衛,也根本就出不去。
青玫很快就意識到這一點,眼中的亮光熄滅。
「不毀了這個庄子,我不會離開。」謝安韞輕聲地說。
青玫愣住,抬頭。猛然意識到也許謝安韞的恨比她還要深。他之前。。。是世家靈子,備受寵愛,絕世無雙。
靈子啊。。。那是上天的恩賜,幾乎都擁有絕色的容貌,他們生下的孩子通常擁有最高的天賦。
一個靈子,從一出生就是被捧在手心上長大的明珠。
但是,這個人卻被自己的家人扔進了這個地獄。
那雙眼睛的形狀很漂亮,如果不是死氣沉沉的,而是波光盈盈、熠熠生輝,一旦笑起來,該是何等傾城風光?
一瞬間,青玫覺得心疼。
「獸奴營里護衛重重,一旦獸奴發狂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滅殺。那只獸奴怎么脫離重重護衛殺死總管的?」
難道他連這一點也算到了嗎?
「兵練。」
兵練,就是訓練獸奴,讓他們成為訓練有素的士兵,可以上戰場的士兵。
崔家企圖打造出一支強大的軍隊,也許他們還想要取代齊氏的天下。
這是謝安韞前世在這里呆了五年掌握得到的信息。
「兵。。。練?」
「訓練獸奴。他們訓練獸奴的時間不等,看起來沒有絲毫規律。所以就算總管是被我割出很多傷口流血吸引獸奴,也不會有人懷疑我是故意的。」
看似沒有規律,但只要時間長了,就可以知道他們訓練獸奴的時間是按照天干地支表的規律而來。
每十天一個輪回,呈遞減規律,一個輪回之後再反過來從癸丑算起。
第一個輪回走甲子、乙丑斜下線,第二個輪回走癸丑斜下線。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