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詢問令得齊白瑾尷尬至極,愈發恨得發狂。
「造反么?不算是。本王不過是撥亂反正而已。」
「齊白屠,你敢說朕是亂黨?」
謝太師站出,指責二爺:「南越王,你私自帶兵入京,未得召喚,入宮於陛下面前私放冷箭。情況嚴重,可視為謀殺陛下。按罪當誅九族。」
「誰是皇帝?」
謝太師被噎著,頓了頓,又說道:「陛下親自傳位淮南王,有聖旨為證。」
「聖旨呢?」
謝太師捧出聖旨,直接被二爺撕碎。
二爺又問:「聖旨呢?」
謝太師和齊白瑾一起懵了,他們怎么也沒料到......齊白屠會這么無賴!!
謝太師很快反應過來,道:「便是您毀了聖旨,百官都可以作證。」
「是嗎?」齊白屠一笑,殺伐鬼氣橫貫正德殿。「你們真的確定可以作證?」
「夠了!縱您為沙場鬼將,斬殺首級無數。但百官鐵骨錚錚,不懼你威懾。有本事,你就殺掉百官,砍掉西燕肱骨,再去殺天下悠悠眾口!」
謝太師義正言辭怒言道。
百官紛紛附和。
百官或為世家之人,或依附世家而活。自以世家為馬首是瞻。
「百官鐵骨錚錚?奴顏婢膝、睜眼瞎鬧、膽小怕死、依附權貴!這就是你眼中的鐵骨錚錚?謝孝正,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蒼老正氣憤怒的指責從二爺背後傳來,一個瘦小蒼老但有威嚴的老人走出來。他的形貌望之儼然,舉手抬足不乏風骨正氣。
他是王氏族長王老先生。
受到這位德高望重的先生的指責,謝孝正雖漲紅了一張老臉皮,仍強言爭辯道:「王老,仁義禮智信,天地君親師。我等敬重陛下,效忠陛下,兢兢業業,未敢怠慢。君辱臣死,君被辱,臣等為之解憂。不畏懼死亡,正義凜然斥責不仁不義之人,怎不能擔得鐵骨錚錚?」
王老淡淡瞥一眼他,望著百官道:「是啊。仁義禮智信,天地君親師。那么,老夫交予你們的就是昧著良心欺騙百姓、欺辱帝王嗎?劉清史,為人臣子,至重至最為何?方回,誰君誰臣,你可看得清?看清又是否分得明?江康,忠君愛國體現在何處?你可做到?洪慶......」
眼見王老面不改色,雲淡風清的點出朝堂中將近一半的官員,而那些官員被點到統統露出羞愧的神色後,謝孝正臉色變白。
他怎么忘了先皇後出身王氏,而王氏最為淡泊名利,以教育天下學子為己任。有教無類,桃李滿天下。
朝堂中將近一半的官員是寒門子弟通過科舉上來的,大多數是真材實料,真正掌握著國家命脈。
而這些人,無一例外不是王氏教導出來的。
師恩比山重,尤其是王氏出來的學子。當他們的恩師王老站在他們面前時,哪里還記得被他們依附的世家?
更何況,所謂世家也不過是剝削壓榨他們才能和功勛的貪狼!
將近一半的官員在王老的注目下拱手齊道:「先生教訓得是,學生知錯。」
而後,竟就不再參與奪位之爭,保持沉默。
謝孝正憤然,吹著胡須強撐道:「還有一半的官,你敢血濺朝堂?你敢、你敢......」
「謝太師忘了,世家罪行,累累如山。樁樁沾血,命都不夠賠。這剩下的官員里,哪個沒摻進去的?」
都是世家子弟,若是獲罪當也牽連,況乎他們本身有罪。故而,命輕薄如紙。
不重要!!!
齊白屠毫無顧忌,揮手:「重兵何在?」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