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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lryan 1248 字 2021-04-06

…」

他瘋了,捂住頭尖叫,從床上跳下來撕碎那張獎懲表。

「你對我不好!我要走!」

「你根本不是我爸爸,你怎么這么狠?我只是吃糖而已,我只是吃糖啊!你為什么不給我!」

男孩跳在床上歇斯底里,嚴廷曄又驚又痛,看著他瘋,卻不准備上前。

方家因為萬事縱容他,養得他一點痛苦都無法忍受,一點逆境都會被打倒。他身為他的親生父親,不能讓他再繼續壞下去。

他想要他健康。

男孩不聽,摔碎了房間里的東西,一點不順就毀天滅地的習性,將一切都付之一炬。

嚴廷曄上去安撫他:「別怕,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戒糖猶如戒毒。

「我不要不要不要!」

男孩捶打他的父親,打他的臉,踢他、踹他、反抗他。

「你憑什么不讓我吃糖!」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想要我就直說,我現在就滾,你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想我媽……媽、媽……」

嚴廷曄抱著他,任他拳打腳踢,但就是不松口。

方澄一聲接一聲地叫著媽哭,他哭得很悲痛,十幾歲生命中的頭等大事。

嚴廷曄抱著他在床上,撫摸著他汗濕的頭發,給他講道理。

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

做父親的懂得放自如的道理,但陪他挨一晚上真的太痛苦了。

中途幾次想要放棄,給他吧,不就是糖么,何苦讓孩子那么難受。

但是想到醫生的囑托和血糖單子,又不得不狠下心來。

男孩淚眼朦朧地蜷縮在他懷里,發狠地咬他的胸口。男人忍痛,撫摸著他的頭發。

方澄哭累了,咬合的牙齒慢慢松開來,他本能地尋著一股甜味,咬住男人的衣角,唾液眼淚濡濕襯衫的一片,仿佛嬰兒一般將那一角吮在嘴里,咕噥咕噥地抽起來。

嚴廷曄被男孩奶味的身體熨燙著,濕漉的臉頰貼在自己頸側,那嘴巴裹弄著仿佛吸奶一般,有種哺乳的倒錯感。胸口潮濕一片,被噴著熱熱的呼吸,下腹一熱,一個激動,男人勃`起了。

他驚慌地把他推開!

男孩不滿地瞪著他,水光瀲灧的眼,似怨似嗔,霸道地奪過他的衣角,依舊含嘴里。

那衣料沒什么味,寡淡得很,但對神就是一種安撫劑。

他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了。

戒糖的過程分外難熬。方澄每晚都要叼著父親的衣角才能入睡。嚴廷曄拍著孩子的背安撫。在這一刻,他似乎得到他了。

沒有糖,沒有那邊父母,他只能依靠他。

孩子睡得不安穩,夢里眉頭緊皺,淚凝於睫。嚴廷曄欣慰他那樣依賴他,又心疼他那么痛苦。而那一次擦槍走火,被他當作一次鬼使神差的誤會遺忘在了腦後。自從孩子回家後,他是很久沒有紓解了。

戒糖過程艱難,方澄對這種強制性的戒斷非常抗拒,他厭惡計劃表、厭惡獎懲制度、厭惡父親的指揮和命令。他感覺沒有自由,快要窒息了。他仇視男人。

在家里,方澄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男孩光著腳,在沙發吃葡萄。他咬破了那層皮,慵懶又無聊地吮著果肉,將它們全都糟蹋碎了,才吞到肚子里。他飯後只有這一串葡萄當甜點,那些不健康的劣質糖類都被男人沒了。

無聊啊。

在很大程度上,糖可以緩解他的焦慮和無聊。非要那種花花綠綠的人工糖方能化解。男孩把果肉咬碎了,再從嘴里吐出來,實際上什么都沒吃下去。只有那種汁液的糖味刺激著神經,連頭皮都被滋養著。

父親在一旁看到:「好好吃。」

男孩連唾液混著果肉吐他手里,仰在男人膝上:「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