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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lryan 1249 字 2021-04-06

嚴廷曄半年多的時間沒有方澄一絲消息。他給他打電話,對方不接,打多了,他便關機。後來換過一次號碼,便再也聯系不到他了。

公司在n市(方澄大學所在的城市)有筆生意,宋靖扔給了他負責。臨行前,他挑了一身好衣裳,頭發打了發膠,噴了香水,很新潮地帶著助理過去了。中午就在他們學校附近吃的飯,合作方對那個油膩膩的中菜館實在沒什么好感,匆匆談完就走了。郊區都是空曠荒廢的土地,偶爾幾座工廠,走在路上風吹一嘴的土。他的新皮鞋也沾臟了,不過心情很好,散步到他們學校。

學校校舍半新不舊,也是半開放式的。後面有一大片待開發的空地,建築工地正在施工,他擔憂地看了一眼,晚上睡覺能睡得著嗎?到食堂去,油光發亮的桌子讓人難以入座。他嘆著氣出來,看到水房一排打水的男生,他們穿著拖鞋,搭著背心,嘻嘻哈哈地說球賽。他從那排男生中望去,並沒有看到方澄的身影。那一次出行,他根本沒見著方澄。

從此再不去學校了,扎心。

他和宋靖周末去爬山,每星期見一次心理醫生,見完之後去愛心之家看看。那邊每星期都會有一個分享會,還在找孩子的、找不到的、放棄希望的,以及他這種找到了出現問題的。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坐在一起有話說。彼此把心里的話說出來,鼓鼓勁,加加油。雖然他每次去都不怎么說話,但看著他們的表情,聽著他們說話,也無端有一種安心。

爬山的時候,宋靖感嘆,他們這年紀的人,為了父母,為了孩子,為了家庭付出太多。是時候該為自己活活了。你看我,滿滿學習不好,他媽說是我的責任。你說我哪有空回家陪孩子啊,這都是生活壓力逼得。

你就不同了,鳴鳴上了大學,不用你操心,你還不高興啊?不是我說,早晚找個伴吧,你這樣也不是辦法。

找伴,找誰呢?

父母也勸他再娶,以前他還以工作忙、沒找到孩子為借口,父母輕易不敢揭他傷疤;現在孩子找到了,似乎再也沒有理由推托。他卻始終有個秘密恥於開口。

他是gay,從結婚前就是不可挽回的事實。只是那時他很排斥、矛盾,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更不願意公之於眾。

他嘗試了很多方法修正,在他們那個年代,這屬於流氓罪。是他完美人生的一個污點。只是結婚也沒有改變這個事實,他太壓抑了,背著祝琴約了個人,結果被她發現……之後便是一連串的錯誤,一個又一個無法挽回的結局……

這事宋靖知道,可作為學長兼好友,對這種事也沒辦法。他不能給他建議,只能幫他消遣。

晚上兩人喝醉了,宋靖在旁嘮叨:「你說我們這些人活這么累干什么?中年危機,你看父母生病,孩子鬧學,他媽要給他買學區房。還有公司忙著上市,我這頭發都快禿了。唉,有時候真的很懷念我們以前上大學的時光,年輕、有朝氣,現在都和孩子們有代溝了。滿滿那天找我手機玩一個游戲,我竟然都不知道是什么。你說他花三千塊錢玩一個打人的游戲,有意思嗎?」

宋靖笑著搖頭。嚴廷曄端著酒杯道:「我倒覺得現在也不錯,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能力辦到。真的,我挺喜歡現在的樣子的。也不後悔以前的經歷。以前我總想不通,為什么老天爺把我造的和別人不一樣?為什么要我承受澄澄走丟的事實?現在覺得,挺好的,以前經歷的那些事都是為了成就現在的我。現在我們都變得智慧了,懂事了,知道拿捏事情的分寸了。和年輕時候比,我更喜歡現在。不怕對你說,我以後都想和澄澄在一起。我們就一起作伴了。」

宋靖喝了口酒,拍了拍他的肩:「我佩服你。真的,你比我厲害。這事輪到我身上,我真的想不出會怎么樣。」

宋靖的電話響了起來,滿滿媽打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宋靖掐滅了煙抬屁股,「孩子他媽找我,兒子又在家鬧了,水灑了一浴室。我先回去了,帳我結?」

嚴廷曄擺擺手,趕他快走。友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