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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門 haiwuya 1245 字 2021-04-06

「那我不捧不行么?」

「傻瓜,」他敲了一下我的腦袋,「你是干兒子,你不捧誰捧?這個必須是血親才能捧的。一般女兒、孫子、外孫捧,女婿都沒有資格的。」

原來是這么回事,聽他這么一說,我的心里涌出一股喜悅他們到底還是把我當成自家人了,暫且不管是把我當成兒子,還是當成是李翔宇的愛人吧。至少,我已經是這個家的一員了。

小媽吃過午飯,悄悄來到靈堂,遞給李翔宇和李寰宇各一副護膝,悄悄地說:「孩子,找個沒人的地方,套在里面。媽剛看到你們這樣跪,都心疼死了。這都是什么破禮數呀,盡折騰人。」

可是,真正的折騰,遠沒開始。

下午三點多,追悼會開始了。所有親眷披麻的披麻,戴孝的戴孝,圍白巾的圍白巾,組成了一支浩浩盪盪的隊伍。在開鑼人的帶領下,開始圍著欞柩轉圈,每過一圈,便會給這些孝子賢孫發一根香,直至領齊三根,再退回屋外的大場坪時,有人會挨個回,然後一堆人便跪在外面,等著開追悼會。

李家兩兄弟都未開枝散葉,而與母親同輩的,但凡年長者都不必執孝,故此執孝者並不多。沒有媳婦、沒有女兒,故此連媳婦文、女兒文也省了。正因為這個原因,我原以為會很快就開完的,結果卻整整開了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里,我、李翔宇和寰宇一直跪著。

所謂追悼會,就是擺兩張桌子在大門外,請八位德高望眾的前輩坐在那里,回憶逝者生前往事,歌功頌德。而在這歌功頌德之時,孝子必須恭恭敬敬地跪著聆聽。先發言的是黨代表,只見他稿紙一揚,居然浩浩盪、洋洋灑灑地寫了五頁。當這五頁稿子全念下來,我們早已跪了一小時有余。

接著便是家族代表講話,發言的是媽媽的堂叔。他戴著老花眼鏡,將稿紙拉得遠遠的,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讀著,及至念完,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最後便是組長發言,這組長倒也實在,並沒有拿稿紙,拿著話筒,結結巴巴,十幾分鍾就搞定了。真是謝天謝地。

到這,追悼會方才算結束,可並不是整個過程的結束。接著便是開祭,只見大伙隨著一個道士到了後山一個開闊的平地。那里擺放著這幾日緊鑼密鼓地請人扎的衣箱紙帛,還有一幢四層高的紙樓房,樓房有前院,也有後花園。前院里還停著轎車。

看到這些,我也真是無語了,可想著這是一個庄嚴的儀式,也不便多言,只好入鄉隨俗。

「孝子出列!」隨著道士的一聲吆喝,李翔宇和李寰宇走了出去。

我正猶豫間,李翔宇朝我低聲喊到:「快過來,開祭,兒子文!」

所謂開祭,就是道士會把親屬預先寫好的祭文,在燒化靈房(紙房子)之前先祭一遍,追懷往事,再以血靈祭祀靈魂。那兒子文是我和李翔宇之前仔細商榷推敲出來的,對母親的評價算得上中肯,對母親的感恩戴德也表現得淋漓盡致。可當道士搖頭晃腳地唱起來時,我完全傻眼了。祭文明明就是我們自己寫的,可我卻一句也聽不懂。那唱腔古怪得如同古代太監的唱喏。

明明不長的一段祭文,道士卻唱了半個小時有余,再加上宰羊血祭,足足耗了一小時有余。待我起來時,卻發覺膝蓋早已麻木。李翔宇把我攔腰抱起來,李寰宇不斷地給我揉搓膝蓋,我才漸漸有了知覺。

「你先回去吧,他們已經開始吃飯了。我們守著這些燒完就下山。吃完,好好躺一會,晚上有堂會看,挺好看的,大城市里絕對看不著!」

我回到家里,早早地占了個位置,卻一直沒有開席,直到看見開鑼人領著孝子回來,廚子才開始上菜。接著便又是一輪長跪謝孝。從追悼會到化靈堂,李翔宇跪了三小時有余,而今又開始跪了,真不知道跪到何時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