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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門 haiwuya 1246 字 2021-04-06

我說你哪里都傻。

他如果不傻,怎么可能會愛上我?他如果不傻,怎么可能把我帶回家?他如果不傻,怎么可能忍受我父母的傲慢?他如果不傻,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我的母親哭……

他說你也傻。

我問他我哪里傻了。

他說我哪里都傻。

如出一轍的問答,卻別有一番風趣。

是的,只有傻子遇上傻子,彼此才會那么執著,不肯放棄。

兩人擁著躺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被喧天的鑼鼓鬧醒。李翔宇帶我回去看堂會,只見原先的鑼鼓班和堂會班合在一起,主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晚會,有相聲、有小品、有京劇、有花鼓戲,有時裝表演秀,也有模仿秀,真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鄉下稱這樣的堂會為「鬧喪」。

據說,鬧喪是給逝者舉辦的別開生面的送別會,有錢的人家大抵會鬧個通宵。只見翔宇爸准備了七八個紅包,我覺得好奇,追問緣由,才知道這些是打賞給那些唱堂會的。為了讓他們能唱得久點,我讓爸拿出了一千元,分成了數十個小紅包,慢慢打賞。據說那晚,堂會一直唱到凌晨三點。我想,這大概就是這些小紅包的魅力吧。

我原本是想看的,可不到十二點,李翔宇就讓我早早睡了。凌晨四點,李翔宇把我叫起來了,只見靈堂的幕布已經被了起來。靈座也被搬到了外面。直系旁系的親屬都圍著靈堂前,在吃著飯。

李翔宇把盛好的飯遞給我:「快吃吧,這是我們陪媽媽吃的最後一頓飯!」

據說,這叫「靈前飯」,也叫「別靈飯」。這一別之後,生者死者將永隔陰陽,無法通靈。再見時,也只能夢中相聚。

第八十章北國的雪

在熙熙攘攘中,起靈了!

童童爸拿著引魂幡,一路撒著紙錢,開著路。後面跟著扛著花圈的送葬之人。之後便是鑼鼓隊、腰鼓隊。再接著便是孝子。

孝子是倒著走路的,面永遠朝著靈柩,每退三步,跪一跪,每退九步,磕一個響頭。遇到路旁有人送葬,還得趕過去給他深情一跪,感激涕零。這是我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為艱難的葬禮,簡直可與西藏的朝聖者相媲美。

我一手捧著靈位,一手攙扶著李翔宇。隨著他的每一跪每一起,我起起伏伏。

梁燕來了,見我扶不穩李翔宇,那么自然地接過我的手,攙扶著李翔宇,好像這個位置原本就屬於她一樣。她手上拿著一個稻稈作的蒲團,在他每一跪之前,先給他墊好。在他每次起來之後,又拿起來,准備下一跪。

安樂窩就在竹林之內,從李翔宇家過去,用不到十五分鍾。我原以來很快就能跪完這段艱難的路程,卻不想送葬的路途居然有七八里路之遙。他們不會理會「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定理,他們只想弄得人盡皆知,繞了一個組又一個組,而且居然不重路,最後才來到竹林之內。

如夢中所見一樣,墳,就在那個位置。

兩條長凳架在墳前,棺槨停於長凳之上。有人牽羊過來,屠宰祭穴。於是乎,三個孝子又開始了漫長的下跪。宰了羊,其余的人都散了,親戚們將孝衣、孝布全扔在墳旁,這大概就是我在夢中見到的層層疊疊的白吧。

待到吉時,金剛起棺,孝子在一旁候著。棺槨落定,開始培土,孝子方可起身。一鍬一鍬的泥土向棺槨掩去。

別了,翔宇的媽媽!

別了,我最愛的人的媽媽!

從竹林回來,三人已經累得不行。李家兩兄弟隨便吃了幾口飯,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我為李翔宇卷起褲腿,解下護膝,只見膝蓋青一塊、紫一塊。再看看李寰宇的膝蓋,不僅青一塊、紫一塊,甚到還有許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