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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周羽瀟聽他的哨兵講了一個故事。

沈寒川很早就出現了覺醒反應,但遲遲檢測不出究竟是哨兵還是向導,聯邦政府對他非常重視,於是他自小同時接受了兩個方面的教育,直到十五歲徹底確定哨兵血統,才開始完全轉向哨兵的訓練體系。雖然接受正統教育晚了些,但他金印哨兵的血統與天賦讓他學得很快,總算趕在十八歲半的時候,造訪了首都向導學院。

但他並不接受那種目的明確的配對活動,就趁教官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在學院里閑逛,誤打誤撞走到了花園,看到了一個他此生難忘的向導。年輕的沈寒川不敢過去搭話,甚至只敢遠遠地拍下那樣一張模糊的相片,就被聞訊趕來抓人的教官逮了個正著,眼睜睜看著那個向導起身離開,他卻被教官狠批了一頓,回軍校之後還被懲罰不准吃晚飯。

年輕時的怦然心動,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向導學院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詢問,沈寒川說他有中意的向導,但是他並不在那個所謂的尖子班里,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院方表示那樣的話他們無能為力。沈寒川本人作為哨兵是無法隨意進入向導學院的,好在那時候他到了各種軍事部門和組織的邀請,都希望他能去他們那里任職,而其中聯邦安全署的聯絡人答應,只要他接受邀請,他們就負責幫他找到那個向導,但也只是給他找到人,僅此而已。

沈寒川感到很焦灼,他不知道那個人幾歲了,距離結合熱還有多久,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就因為一個側臉一抹身影,他就變得這般無可救葯。元博曾經問他,如果那個人其實不是向導呢?他說,就算是普通人也沒有關系;可如果那人結婚了呢?年輕氣盛的沈寒川猶豫了一下,我不會祝他幸福的,這世上真正能給他幸福的只有我。

那些聲稱自己能站在遠處說著祝福的人們,都只是自己不夠好,也對曾經所愛的人不夠好罷了。

萬幸沈寒川似乎生來就是命運的寵兒,元博將那份檔案交到了他手上真不錯,他叫周羽瀟,他是向導,他沒有結婚,甚至連結合熱都沒有出現過。

彼時,沈寒川十九歲,周羽瀟二十一歲。

周羽瀟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且是老來得子,自然格外珍惜他們的這個乖孩子。可偏偏天不遂人願,他很早就出現了覺醒反應,周家父母不願將他送去遠離他們的向導學院,一直隱瞞他到了十四歲,這才告訴了他真相。因為入學晚,他比起同齡的向導,反應總是有些慢,換了別家父母可能會擔心他還能否找到合適的哨兵,但他們不一樣,他們只希望周羽瀟能夠安全幸福地生活下去,不要經歷一點點危險,哪怕找個普通人結婚也很好。

沈寒川突然找上了門,周家父母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驚喜而是懷疑。金印哨兵看上他們家兒子,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第一次拜訪,兩口子禮貌而疏離,推辭說周羽瀟不夠優秀配不上他,請他放棄;第二次拜訪,兩口子態度有些緩和,卻還是不肯松口;直到沈寒川第三次登門,周媽媽心軟了,對他敞開了心扉她不願兒子跟著一個多么傑出的哨兵,不願兒子承擔一些超出他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情,更不願看到他身處危險之中,盡管她知道這種想法很自私,可是她和丈夫畢竟都只是普通人啊,只想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過恬淡而完整的日子。然而這些再簡單不過的安全感,都是當時的沈寒川給不了的。

我能,沈寒川說,周羽瀟想要的,叔叔阿姨想要的,我什么都能給。

你不能,孩子,你是要去做大事的,周媽媽搖了搖頭,羽瀟並不是很聰明,在學院的成績不很好,做的菜也只是勉強能入口而已,他根本沒有辦法成為配得上你的向導。

「我不需要那些,我不需要他能多會思考,我也不需要他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如果您是這樣希望的話,我甚至不會讓他知道任何一些可能會讓他擔心難過的事情。」沈寒川很堅定,「雖然我現在還有很多缺點,但是我會馬上開始努力,不管是做飯還是其他能讓他開心的事情,我一定都能做到。」

一直沒有發言的周爸爸突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