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灌了下去，可惜芥末帶來的辛辣感已經蔓延到了整個口腔，現在喝水，已經於事無補。

大概是芥末味太重，喬眼淚都出來了，很有一點哭鼻子的感覺，讓其他人有些忍俊不禁。

他們這群人的行為太過特立獨行，因此大廳中的人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這里，不過見這群人是跟著路易斯一起的，便沒人湊過來。

雖然路易斯已經在約翰遜家族站住了腳跟，但是畢竟只是族長候選人之一，在現任族長明顯不會很快退位的情況下，路易斯就算表現得再優異，其價值也很難超過上面一輩人。再加上塞維亞的打壓以及他父母的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因而路易斯在約翰遜家族並不太受歡迎。

路易斯等人也不在乎，他們對約翰遜家族沒太多好感，反倒是樂得輕松。

「怎么一直沒看到華叔？」司年突然問道。

好像一進宴會廳，無華就單獨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華叔大概是處理一點私事去了吧。」漢克半開玩笑地說道。

他們都知道無華和尼爾之間的糾葛，無華不露面就罷了，現在既然出現在了瓊花星，想必尼爾是絕對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的。

而此時，剛剛被司年等人念叨的無華，也確實正和尼爾呆在一起。

「你為什么要避開我？」尼爾問道。

他站在無華的對面，和無華的滄桑相比，尼爾更富有年輕人的朝氣與活力。不過現在的尼爾臉上露出了委屈又脆弱的表情，和平日里的英模樣完全不相符，讓原本一臉淡然的無華，也不禁楞了一下。

「我至少想給彼此留出一點空間，這樣才能夠想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應該怎樣。」短暫的愣神過後，無華又恢復到了溫潤大叔的模樣。

「那么你現在想清楚了嗎？」尼爾卻並沒有因為這些話被安撫，反而有點步步緊逼地問道。

無華停頓了下，他看向尼爾。

尼爾臉上面無表情，看起來似乎不太在意無華即將給出的答案，但是如果你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尼爾的眼神中透著緊張，這種緊張帶著一點無助、帶著一點期待，就好像無華的答案能夠將他帶入天堂也能夠將他打入地獄一樣。

「那么你呢？你想清楚了嗎？」無華沒有回答尼爾的話，而是反問道。

十多年的等待，是沉淀，也是考驗，當那個自己曾經看做晚輩的孩子對自己示愛的時候，無華的心不可避的亂了。

一百多歲的無華，面對三十出頭少年，既不像拒絕，又不敢接受。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也曾經理過所謂的愛情，他不否認自己的心動，卻也不會忽視艱難的現實。

於是，無華所了一個讓尼爾十分難以理解的舉動，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自己，借著照顧路易斯的名義，自我放逐式的將自己流放到了垃圾星。

尼爾困惑過，傷感過，氣憤過……然而最後的最後，他卻仍然想要一個答案。

同意，還是拒絕。

「什么叫我想清楚了沒？我有什么可……」尼爾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我給了你十多年的時間，讓你想清楚自己的感情，那么現在，你告訴我，你的感情還是那樣一成不變？又或者是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無華再次問道。

這下，換成尼爾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