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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蠻硬的詢問，魚人少年心想：「這些印記都在我身上，已經多得懶得數了。」
但表面上，少年還是顯露出了激動之色：「當然想！」
蠻硬點點頭：「我很看好你，但你知道，你雖然是黑鐵，修為足夠，但你才剛剛加入蠻魚部族，資歷太淺了。」
少年連忙問：「那我該怎么辦呢？」
蠻硬笑了笑，提點一句：「刀疤當初是怎么做的，你應該也知道。」
少年頓時面露難色：「我財力不夠……」
蠻硬笑道：「或許你可以向你的親朋好友求助一下。你要知道這個機會很難得的，今年是出現了意外。」
少年猶豫不決。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蠻硬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魚人少年心中思索起來：「這么說來，那個消息是真的了。三族為了獲得更多的神術印記，在無法追查到我的情況下，只能向那位五頭大人重新購買了。」
「看來三族付出的代價很大，否則，也不會將主意打到我這樣的新人身上。」
三族財庫幾乎都要掏空了，這讓三族高層很慌，想方設法地從各個渠道抽取資源，填充財庫。
黑鐵級的魚人實力強，往往有一定的個人財富。
三族不約而同地進行收費，這樣做一方面提拔了更多人參加魚神考驗，填充空缺，另一方面還能補充財庫，可謂一箭倆鳥。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魚人少年則開始琢磨：「或許，我該探一探最中心的神廟了。」
魚人少年肯定不會花費資源，來向蠻硬購買神術印記的。不是他拿不出這些資源，而是一旦公開得到了神術印記。如果法術測查他的時候，也不會顯露出神術印記來的。
這樣一來，少年就暴露了自己可以隱藏神術印記的秘密，凶手身份昭然若揭。
珍珠泡沫是好東西，但是正義海賊團應用的方法太簡陋了，遠遠達不到隨機應變的程度。
雖然少年決定去探索神廟，但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
黑鐵魚人至少兩兩行動的策略，讓他行動很不方便。
一直等到三天後，魚人少年這才有了夜晚單獨行動的機會。
他變身成海泥鰍，緊貼海底泥沙，直接向著神廟方向前行，一路上就算是遭遇到魚人，他也還是避讓一旁，表現出很自然的慌亂模樣。
等到魚人走開，他就繼續出發。
就這樣，他順利來到了神廟前。
神廟位於海眼城的最中心? 像是一個橢圓形的角斗場。神廟由上百根立柱支撐起來，這些巨大的石柱表面附著厚重的青苔，有的還纏繞著水草。
神廟周圍沒有護衛軍? 而是通過恆定的法術不斷偵測。一旦有敵意出現? 就會立即拉響警報。
嘴里含著珍珠泡沫? 海泥鰍少年順利穿過石柱，進入到神廟之中。
神廟里有很多房間。
少年很謹慎，沒有隨意探索這些房間。
因為作為海泥鰍? 在街道上游走很正常? 闖入房間里就很古怪了。就像是流浪貓流浪狗，它們可以在街道上游盪，但很少闖進人的家中一樣。
除了這個原因? 少年還知道? 現在這些房間里有很多邪神教徒。
每當天柱升起之前的一個月左右? 就陸續有信徒從外地趕來朝聖。五頭負責接待他們? 把神廟的房間分配給這些教徒。
這些人來自各個種族? 有人族、娜迦、矮人、精靈? 甚至是龍蝦人等等。
只要是信奉魚神等，他們就能得到善待。
但天柱升起的時候，這些教徒會面對天柱祈禱。他們往往會連續祈禱十幾天，接近不眠不休的程度。一旦運氣足夠，或者說信仰足夠虔誠? 還可能是得到神明的恩賜? 這些教徒也可能被天柱吸進去? 有機會進入半位面。
大多數信徒都沒有再回來? 少數信徒成功歸來，都大有收獲。有的修為長進，有的恢復了青春? 有的傷勢痊愈，有的獲得了珍稀斗技，還有的帶回來價值高昂的珍寶。
這些信徒能感到海底深處朝聖，本身就有一定的實力，同時信仰至少達到虔誠級別。
這樣一來，邪神教徒們多多少少都會掌握神術。
有的神術威力不凡，有的神術詭異巧妙。
少年不想去招惹這些麻煩。同等級的敵人，他寧願對付斗士，也不想去對付施法者。
因為斗士手段單一，比較容易預估。執法者的手段千奇百怪，一個大意就要遭殃。
所以，他在暗殺神術印記擁有者的時候，優先選擇對付了蠻魚、毒箭部族，將多是施法者的白眼珠魚人放置最後一位。
少年當然也沒有忘記海底密室那一茬。
所以，他還知道這些邪神教徒當中，還隱藏著一位亡靈法師兼褻瀆祭司。
他之前暗殺三族的成員，還有一個謀劃，就是將凶手的嫌疑甩給這些邪教徒。
可惜沒有成功。
這些邪神教徒很規矩，住進神廟的房間里後，幾乎就足不出戶了。
五頭大人同時負責盯著他們。
魚人少年也想要在三族之間挑起矛盾，如果三族混戰起來，他就更能渾水摸魚，搞得好的話，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嚴重削弱這些敵人。
但仍舊沒有成功。
三族緊密合作，一直防備著被挑撥，關系一直很牢固。
少年由此也發現，海眼城的這些魚人和海眼之外的魚人有很大不同，他們的智力水平要優秀得多。或許這就是信仰神明的好處。
海泥鰍少年一路穿過長廊，來到了神廟最中央的空地上。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空地上趴著的龐然大物。
這是一頭體格好似巨龍般的海獸。
它有五個蛇頭，身軀如巨龍，有一對前爪，一對後爪。還有一條粗壯的，至少長達2米的尾巴。
它的整個身軀呈現深綠色，由厚實緊密的蛇鱗包裹全身。
它此時趴在滿地的寶藏上，打著呼嚕，散發著濃郁的黃金氣息。
這是一頭黃金級的海獸！
少年並不意外，這些天已經足夠他打探到有關這位「五頭大人」的情報了。
它的核心身份並不是黃金級別的五頭蛇，而是聖獸之子。
它的母親是魚神的聖獸。
它原本居住在神廟中，但是最近數十年一直在半位面里，委派它的子嗣之一，最具有實力的五頭蛇駐扎神廟。
五頭蛇能和母蛇溝通，得到神術印記，因此地位超然。
但和母蛇不同，被尊稱為五頭大人的這頭黃金海獸非常貪婪，喜歡收集一切有價值的財物。
以前，聖獸駐扎時期，神術印記是免費派送的。但是到了五頭蛇過來，它卻趁機大肆斂財，坐起了販賣印記的生意。
常人都說，巨龍喜好收集寶藏。
但是現在少年看到神廟空地上堆積如山的寶藏，就明白了：哪怕沒有巨龍的血脈，只要有足夠的貪婪，也會對財寶病態的執著和覬覦。
說實話，少年還從未見過這么多的財寶。
珍珠、金幣、銀幣、貝殼錢等等堆積成山丘，此起彼伏。
水晶散發著晶瑩的五彩，杯盞、馬蹄鐵、油燈、獵槍等各式各樣的古董琳琅滿目，還有魔法道具點綴其中。
最多的是原材料。
龍蝦人的甲殼、水草、海底礦石等等，各自散發著從青銅級，到白銀級不等的氣息。
海底的資源其實非常豐富。
魚人部族雖然文明程度不高，強者不多，但能夠在海底呼吸和生存，就是人族、精靈、矮人們比不上的巨大優勢。
拿出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原材料，就足夠在人族的市集中引發一場轟動。
少年還發現了許多酒桶。
一個個半人高的木桶，采用上等木材，獨到的密封工藝。
里面的都是品級很高的美酒。
至少是黑鐵級，很多達到白銀級別，個別的酒瓶里還有黃金級別的酒水氣息。
一些酒桶已經散架了。
破碎的酒桶木板上還殘留著濃烈的酒香。
五頭海蛇顯然喝了很多酒，它有控水的能力，在海底喝酒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