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一場決斗的勝利者只會是我。」
「你這樣就像是一個小丑。你根本就不能威脅到我,何必再浪費時間呢,乖乖認輸,還能體面一些。」
「當我的戰術達成之後,這場戰斗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收獲了勝利。」
悶石承認斑斕根說的很有道理。
但悶石沒有放棄。
因為他想到了龍獅佣兵團,想到了龍人少年。
刺刀幫之所以發起挑戰,就是為了干擾龍人少年養傷。企圖用種種場外手段,逼迫龍人少年認清現實,盡快和藤冬郎進行英勇決斗。
悶石都知道這是刺刀幫的陰謀詭計。
他當然不會讓斑斕根就這樣輕易得逞。
於是,悶石采取了拖延戰術。
每當他掀起一輪近戰攻擊之後,就迅速撤退,撤離到安全的地帶開始休整。
期間,一邊抵抗小雷神飛錘的干擾,一邊服用葯劑。
這下輪到斑斕根傻眼了。
因為他不能移動。
哪怕他在近戰的時候占據上風,甚至讓悶死負傷,也很難去乘勝追擊。
因為一旦追擊,他就要離地,就要解除自己的扎根狀態。
解除掉扎根狀態之後,想要再次扎根,那就困難太多了。
這個戰術能夠執行成功,也是打了悶石一個猝不及防。
斑斕根想要第二次扎根,悶石絕對不會再同意。
更關鍵的一點是打氣針筒。
針筒里儲藏的斗氣都用了。要補充回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沒有了這個最關鍵的裝備,斑斕根很難再執行扎根戰術。
「不能輕易解除扎根狀態。」
「否則我之前的精心准備,付出的努力都要化為烏有。」
「誰會主動取消自己的優勢呢?」
「而且萬一這是對方的詭計,是悶石在演戲,實則設下的陷阱。如果我求勝心切,主動追擊,放棄扎根狀態卻最終落敗的話,那我豈不就成了一個今年雪鳥港里最大的笑話?」
斑斕根很有心理負擔。
因為在此之前,他和龍人少年對決中麻痹大意,被龍人少年突襲成功,一拳擊昏。
因為這個羞恥的戰果,讓他在這些天里,飽受嘲諷和恥笑。
在明面上,可能不會對他有多少當面嘲弄,但是刺刀幫的成員們私底下對斑斕根都很有微詞。
斑斕根到底是刺刀幫的六頭目之一,是上位者,得要臉。
上位者需要名望。
「這一次我必須要慎重。」
「敗給龍服團長也就算了,畢竟熊鋸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如果要敗給龍獅佣兵團中的一位不起眼的白銀級,那就太丟臉了。」
「我以後有什么臉目,在幫派里繼續擔任頭目呢?」
斑斕根可不敢再托大了。
這一次他表現的非常謹慎。
為了引誘悶石進攻,和他展開持續的近戰,他不斷挑釁和辱罵悶石,想要激起對方的憤怒。
換做剛烈,可能也就中招了。
但偏偏悶石是一個老實人。
不管斑斕根辱罵的有多難聽,他都一聲不吭的忍受下來,並且堅決執行他的拖延戰術。
漸漸的,悶石用於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用於進攻的時間越來越短。
悶石和斑斕根近戰的話,局勢相當明顯,對悶石很不利。
不管是流浪全身甲還是金花鋼鋸,都給斑斕根帶來了巨大的近戰優勢。
而悶石的身上最好的裝備,就只是他的白銀級的戰錘。
差距過於明顯了。
不過,當悶石後退,拉開安全距離後,斑斕根也沒有很好的遠程攻擊手段。
他本身就是一個近戰斗者。
他最可靠的遠程攻擊手段,還是剛剛借來的小雷神飛錘。
然而這枚飛錘雖然可以帶來干擾和威脅,但這種威脅程度並不能達到創造出勝利機會的程度。
事實上,小雷神飛錘本身還沒有打造成功,是一件半成品。
悶石依靠他的長柄雙手戰錘,抵擋住小雷神飛錘的攻擊。趁著小雷神飛錘盤旋飛舞的間隙,他可以從容的吞服葯劑。
在這種情況下,邪眼就不同了。
邪眼發射出來的精神光線,威力十分強大,幾乎必中,極難防御。
但很可惜的是,這件具備深淵魔力的珍貴寶物,已經被熊鋸毀掉了。
這樣一來,斑斕根雖然占據了極大的優勢,但主動權始終被悶石掌握著。
這場決斗的場面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起先,觀戰者們興致勃勃,幾乎擠滿了整個決斗場的觀戰席位。
但很快,戰斗就變得單調乏味起來。
一部分觀戰者罵罵咧咧的走了。
留下的人還寄希望於悶石,是不是藏有其他的手段?有什么變化會忽然出現?
但隨著時間拖延的越來越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逐漸流逝過去。
堅持下來的觀戰者們都看出來了:悶石也是沒有任何手段,他只是一味的拖延時間而已。
越來越多的觀戰者,離開了這處小型決斗場。
原本小型決斗場座無虛席,最終成了三三兩兩的場景,大片大片的空位。
就連攤販都不見了蹤影。
一群小孩子在座位之間嬉笑追逐。
幾位老者躺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他們是之前觀戰乏味,打起瞌睡,就這樣睡著的。
還有幾對情侶在角落里相互交談,竊竊私語,往空氣里散發著愛情的甜蜜腐臭。
也有新的觀戰者入場,想看個熱鬧。
但往往支持不了十分鍾,就都掃興離開。
「早知道就帶更多的葯劑來了。」交戰中的悶石,越來越後悔。
葯劑帶少了!
在之前,他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戰斗情景。
正常來說,在激烈的戰斗中很難有讓戰士服用葯劑的機會。
悶石原本以為自己帶的葯劑已經夠多了。
結果實戰之中,他十分後悔。
但沒有辦法。
沒有葯劑迅速補充,他的體力、斗氣都已經降至谷底,戰力下滑的非常嚴重。
悶石很難再次展開近戰。
而斑斕根的狀態始終保持在巔峰。
樹人在扎根狀態下,會不斷積累優勢。
最終,悶石想了想,沒有必要再冒險近戰。
因為一旦自己受傷,不只是給佣兵團增添麻煩,讓龍服團長擔憂,更會讓刺刀幫陰謀得逞。
悶石終於大喊出聲,主動認輸。
裁判早就打了瞌睡,是被一旁的工作人員搖醒的。
「啊,結束了?」裁判看了看天空。
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