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經實現,但魚人少年心中的喜悅卻沒有多少。
他不由地響起大漩渦海底深處,那個巨大神秘的黑影。
「那究竟是什么?」
「按照魔法影像中的記載,當我在睡夢中禱告時,我的身上都會施放靈性導航等等神術。」
「難道說,那個巨大神秘的黑影,就是魅藍神的本體么?」
「我正在不斷地接近她!」
想到這里,魚人少年心中的喜悅已經是盪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絲絲縷縷的寒意。
灘漠看向眼異的眼神中也露出寒意。
他想了半天,沒有想到好辦法。塗劑就像是一座攔路巨石,嚴重擠壓了他發揮的空間。
不是沒有辦法繞過塗劑,但使用這些方法索賄的預期成果,灘漠並不滿意。
正如昏童看待他的那樣,他本性貪婪,絕不會滿足這樣的收獲。
所以,他私底下,主動找到了眼異。
「跟我好好談談昏童這個人。」
「你在這里擔任負責人這么多年,又是昏童的族人,對他應該很了解吧。」
「你的手中有多少關於他的把柄?」
灘漠不裝了,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語氣、神情都很qiáng勢。
畢竟他是黃金級,而眼異不過區區青銅級而已。
沒必要客氣!
過於客氣,對於黃金級而言,就是自降身份,自取其辱。
眼異露出難sè:「灘漠大人,您剛剛也說了,我和昏童大人是一族的親人。」
「我收集他的把柄做什么?」
「就算我收集了,我也不可能將這些當做商品賣出去啊。」
「我連族人親人都背叛,周圍人、手下還有上司,該怎么看我呢?」
「這種背叛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眼異拒絕得很干脆,態度也很堅決。
「呵呵呵。」灘漠一陣冷笑,目光瞥向窗外,看了一會兒海景,這才轉身道,「眼異,你挺有原則,這點讓我很欣賞。」
「你也很有手段。代號迷返的秘諜青信,原本是准備接替你職務的人選,結果你把她弄到了亡靈法師身邊去了。整個過程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毛病。」
「但是眼異啊,雖然這個事情非常符合規范,但你認為,上頭會因為它符合規范,就對你沒有意見和看法嗎?」
眼異神sè變了。
灘漠的聲音繼續傳入眼異的耳中,冰冷無比:「你不過區區青銅級,卻執掌重權至今。」
「權力的滋味如此美妙,讓你不可自拔了吧。」
「或許它還蒙住了你的雙眼,讓你誤以為自己很qiáng大?」
「你真的能認清自己的處境,看清現實嗎?」
「舉個小小的例子。」
灘漠流露出一絲殺意:「我現在殺你,不需要一秒鍾!」
眼異死死咬牙,雙拳捏緊,滿臉都是慘白。
短短一分鍾內,他額頭上滿是冷汗。
看到他如此堅持,灘漠眼中不由地閃過一抹異sè。
不過,現在敲打已經到位,但沒必要硬bī。緩一緩,效果更佳。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可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灘漠緩了一手。
眼異滿臉愁苦地離開了。
兩三個小時之後,他主動找到了灘漠,一臉的慘澹:「我查看了過往的舊情況,的確有一些地方,可以做文章。」
「但是,我不想直接送給您。」
「灘漠大人,您知道的,我只是區區青銅級。」
「如果我直接將情報交給你,我的職業生涯也就毀了。」
「因為我不僅拿手中的情報謀私利,而且還陷害了自己的族人。」
這是qiáng者的世界。
qiáng大的基礎在於血脈。
血脈自然帶來親人的qiáng聯系,親屬的qiáng認同。
所以,陷害自己的族人,非常敗人品,為世人所不齒。
眼異有這個顧慮,非常正常。
「你是想用一種巧妙的方式,讓我自己『發現』這些情報?」灘漠輕笑一聲。
他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諷之意。
在他看來,這純粹是脫褲子放pì,多此一舉。
這種掩蓋的方式,其實毫無用處。位居高位的人,往往看行動看事件結果,眼異的掩蓋頂多是一層透明的薄紗,最大的作用可能只是欺騙他自己,根本欺騙不了其他人。
「可以,就讓我自己『發現』那些情報吧。」灘漠點頭,決定表演一下,換來眼異的配合。
灘漠並不打算幫眼異一手。
眼異不過是一屆青銅,兩人根本沒有矯情。眼異本身就沒有值得他幫的價值。
況且,如果同情眼異,不犧牲了眼異,灘漠還怎么向昏童索賄?
眼異臉sè難看,為自己盡力爭取:「我需要做一次中間人,幫助灘漠大人您和昏童大人後續的協商。」
灘漠也同意了這項選擇,同時在心中冷笑:你參與再多,表現得再無辜,也沒有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