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少，但材料上你們供應得起嗎？」張燕蹙起眉頭。

「您放心，面包、甜點和小食都是桃千齋在負責。而桃千齋的食材供應授權，已經全部交給基因中心了。李徽是還沒有向您提起嗎？」

「全部都授權給了基因中心？」張燕眨眨眼，頓時覺得這個年輕烹飪師有些心大。

似乎都沒有烹飪世家們的戒備，全授權就代表著食材的配比不是秘密。只要有心人去查，總能探到三兩口風。除了果敢大膽之外，澤析看上的人倒也大氣異常。

「沒什么好隱瞞的。」姜阮笑了聲，想起了埋在心底的宏偉計劃，便覺得食材配比的隱瞞沒有絲毫意義。

「行吧，你自己有主意就好。有什么計劃，盡管放手去做，不用顧忌什么。」張燕怔怔地看著姜阮，半晌贊賞地頷首，把自己唇邊溢起的笑容壓了回去。「怪不得澤析那么喜歡你……」

「那么喜歡我？」姜阮跟張燕聊工作正是關鍵時刻，沒想到話鋒一轉，聊到了自己愛人。

「對啊，從沒有見過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這么上心。」張燕點頭，趁著姜阮思索之時，伸手又去拿了一只蛋糕棒棒糖。「有個人陪，總比孑然一身來得強。阮阮，當時因為各種外界原因，我們沒有很好地讓澤析有個完滿的童年。但孩子長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對我們補償式的關心不適應，這是沒有辦法的。現在唯有你了……」

「什么？」姜阮眨了眨眼，裝作沒有聽懂張燕的意思。

「嗯……是這樣的，澤析也許沒有跟你提過他以往的事……我和陛下，一直對以往對待抱有愧疚。但不知為何現在他也不接受，他哥哥更不擅長於溝通，只知道工作，木訥而寡言。」張燕眼中閃過一絲赧然。「要是現在對他好，如果可以抵消當時的疏忽，那該多好……」

「是否方便冒昧地問，您小時候最期待的事是什么？」姜阮試探著問。

「我小時候？當時我父母都供職於軍部，我也是出生在軍部，帶著軍人的味道。你蘭姨當時就是書香門第出身，格外優雅討人喜歡。我很羨慕，也就仿照著學。之後跟著陛下一起讀書長大，就沒有再對此念念不忘，也許到現在還未學得會……」張燕輕笑一聲，神色中有一絲恍惚。「都是很久遠之前的老事了，再提及也沒什么意義……」

「這樣嗎？」姜阮若有所思，沉靜地指了指盒中缺失的兩支蛋糕棒棒糖。「但即使只是小時候的想法，不也會在當下，下意識有所回顧？即使是在潛意識里。」

「這……」張燕一愣，想起了剛才挑了許久的小禮服棒棒糖。「也是的……」

「幼年，是最記憶活躍的時候。即使當初的想法在時間里被慢慢沉淀，但還是不會被忘記。」姜阮話音一頓。

「為什么帝國法律規定了父母不能對孩子動手施暴，也是同樣的道理。被施加的，總有一天會追溯回來，回報所有。就如澤析小時候，那種記憶，那種體驗，並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覆蓋的。」

張燕一時說不出話，怔楞著看向面前的年輕烹飪師。心下自欺欺人的一角塌陷掉，只剩下廣袤的默然。

桌面上色繽紛的蛋糕棒棒糖，還有用巧克力筆挑出來的無邪笑容弧線，都在刺痛著她的眼睛。

從沒有一次，錯誤和愧疚如此赤裸，如此直白。

第84章直播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