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新鮮事了。」
「怎么就新鮮事了?小叔,你不知道,慕哥被林湛給綁架了,打得渾身是傷,流了好多血。最後,還葯暈了,送我床上來了。小叔,你應該懂吧?」
那邊沉寂了很久。
程澤以為他不耐煩掛斷了,忙道:「小叔,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小」
程信不耐地打斷他:「你閉嘴吧!把手機給慕辭!」
這是要管的意思了。
程澤笑嘻嘻,忙又討好道:「那小叔,你說話客氣點,慕哥這人最要面子了。」
他說著,小跑著進了自己的卧室。
慕辭正躺在床上,視線有些渙散,像是將睡未睡。他聽到推門聲,像是嚇到了,忙轉過頭。待看到是程澤,眼里的驚惶之色又緩緩褪去,面色蒼白地笑著說:「程夫人怎么樣了?可有大礙?」
程澤搖搖頭,也沒多說母親的傷情,只把手機遞給他,溫聲道:「那個、那個我小叔的電話,你跟他說說話唄。」
他沒敢說自己主動找了小叔,怕沒經他同意,泄露他隱私,惹他生氣。
慕辭看出他的小心翼翼,心里忽然小暖了一下。如今他是可憐到極點了,難為他還待他一如往昔。這種恭敬又卑微的情感莫名地在他心湖激起了點點漣漪,卻也只是一點點,他如今可是沒有丁點心思去在意別人的情感了。他接了手機,輕輕喊了聲:「程哥」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點兒親切,也帶了點兒討好。
電話那一端的程信甚至可以描摹出慕辭說話的樣子,定然是一副虛情假意的笑。
他是對的。
慕辭的確在笑,笑得溫和明媚,好像之前遭遇的種種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就煙消雲散了。他見對方不說話,又笑著問了一聲:「程哥,有事嗎?」
程信自然是沒事,可侄子那些話卻像是在心里扎了根,讓他情不自禁地放柔了聲音:「你現在怎樣?聽說林湛找你茬了,具體是怎么回事?」
「我很好,也沒什么事,不過小打小鬧了下。」
「說實話。」
「我從不說假話。」
這話聽得程信當即發飆:「慕辭,你他媽瞞什么?當我是慕坤一樣糊弄,是嗎?」
如果程澤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可就吃了大苦頭。而他這么雲淡風輕地說出來,是把他當什么了?慕老臨終前交代了自己要照顧好他,這一次次的,他就沒消停過,害他也一次次自打自臉了!
慕辭聽著那一聲吼,蒼白的唇微微翹起來。他把手機拿遠了些,依然沒有說實話,而是轉了話題問:「程哥,你在哪呢?」
「別轉移話題,告訴我,你跟林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若想知道,程澤會完完全全告訴你。」
「我就想聽你說!」程信簡直快要出離憤怒了,可到底沒有辦法,只能軟了聲音:「慕辭,你別瞞我,我現在不能立刻趕回去,你聽話些,別讓我擔心。」
這話就戳心了。
慕辭想到這個僅次於慕坤的長輩,心里忽然生起了一絲依戀。他今天是吃了大苦頭,偏又沒個地方訴委屈去。程澤自然是願意聽的,可他又拉不下臉向個小輩倒苦水。如今聽得程信的話,眼圈頓時就紅了:「程哥,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林湛、林湛是要弄死我啊!」
程信心一緊,聲音更軟了:「慕辭,你慢慢說」
慕辭翻攪著腦海,決定拋開那點尊嚴來賣慘:「他罵我、羞辱我、打我便罷了,還給我下葯,把我送到阿澤的床上。好在阿澤是個明事理的,沒有被他給蠱惑了去。程哥,你說說,這種違法犯罪的事,他也敢做,還拖著阿澤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