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騎馬,那么遠的路,我怎么去?走過去?」沈潘笑一聲。重重地拍著孫子銳的頭。
「坐馬車啊。」
「。。。。」好有道理怎么辦。
「男子漢,好兒郎。做什么馬車啊。」沈潘僵了半天。好不容易說道。
「哦。」孫子銳給了他一個。「你說什么都是對的」的眼神。
「嘿。你還不服氣?」沈潘又拍一下。「你丫欠抽?」
「哪里能啊。」孫子銳噘嘴道。
「什么時候回來?」
到底是舍不得。孫子銳抱著他胳膊。委委屈屈問道。
「不知道。」沈潘思忖道。
「說不定等我回來你兒子都打醬油了。」
「哪,哪能啊。」孫子銳噎了一下。訕笑道。
「說不定,等我回來。可給你帶個嫂子。」沈潘哼笑一聲。
「嫂子?」孫子銳眼睛一亮。忽然臉色一凜。「你不是喜歡」
「好龍陽。」沈潘直言不諱。「等我把他帶回來。你可要給他敬茶。」
前世那年,他鎮守梧州。在那梧州小院里不止一次地摟著明瓊想象。
「日後待得鳳連讓我打到了盛都。我變帶你去我兄弟府上祭拜。你喝不上他的茶,倒給他喝也是無妨的。」
明瓊總會含著羞,半斂眉。看著他嘿嘿嘿傻笑的樣子,擰他耳朵。
「誰要跟你回去給你當媳婦兒?」
「不當不當。」沈潘忽然擺手。摟著明瓊換個姿勢。「我就這么一個從小到大的朋友。他若是知道我有你,還不告訴他。定然會爬上來,讓人蓋不住棺材板。」
孫家那時候全家被誅。連著家產都被抄沒了。
如今的孫子銳才十六歲。正是年輕。正是個好年齡。
「我給他倒茶?好呀。」孫子銳尤不自知。「男的?」
「嗯。」
「真的是男的?」
「嗯。」
「男的我也認他當嫂子。」孫子銳拍馬屁。
「好。」沈潘回答他。
「情來情去情隨緣,緣分來了是擋不住的。聽我一句。若是歡喜,定要讓自己無怨無悔。」
「我走了。」
沈潘騎上馬。輕拍疾風。
隨著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孫子銳還未回過神來。
只看到一抹黑影,順著官路,慢慢離去。
影與人齊。
「原來,你什么都知道。」孫子銳喃喃。苦笑一聲。又覺得心里酣暢淋漓。好不輕松。
。。。。。。。。。
晨起喧囂。一間驛店里,雞聲嘹亮。
店里出來個人。看著滿天的星光,扯著極為熟練的梧州腔,和店小二說話。
「幾時了,你們這雞就叫了?」
「客官。五更了。」店小二哈腰殷勤道。「大多數住店的行人都是五更啟程。這雞,也就這時候叫。客官是現在就走,還是天大明了再走?」
「現在就走吧。」沈潘結了賬。買了好些干糧往外有去。
烈國處北。寧國是南。
這五更天的初夏倒也沒有寧國盛都的煩熱。多了絲粗獷的疏意。
連著天都顯得更高一些。
沈潘牽了馬,走出驛店,隨手拿出塊干糧啃。
梧州離邊關不遠。他喬裝打扮,剛從寧國出來,就是這梧州。
千里夢回,如今又踏上這土地,感到新鮮又忐忑。
梧州是當年他鎮守的地方。
鳳連未雨綢繆的時候,派他親自來當了監察史,將梧州打探清楚。
當年他出手凌厲,將梧州知府先斬後奏砍在馬下的時候,震驚